「大少爷,您怎么给那么多赏银?」跟在身边的随从六通见他将荷包里的银元都赏给了她,惊讶又不解。
舒海澄用余光瞥了他一记,「闭好你的嘴。」
「是。」六通讷讷地应着。
人潮散去,天笑捧着铜盆走到评书场的檐下,因为旧伤复发已经几个月无法上场表演的爷爷正在那儿等着她。
她走向他,在他身边坐下。
「辛苦你了,天笑。」向锦波说着咳了几声。
「不辛苦。」天笑咧嘴一笑,「我当是强身健体。」接着,她打开一只随身的束口袋,将赏银全倒了进去。
瞥见那难得一见的银元,向锦波瞪大了眼睛,「天笑,今天赏银这么多?还有银元?」
他虽眼力不好,但亮晃晃的银元可刺眼着。
「是呀。」她将赏银倒进束口袋后拉好绳子束紧,小心翼翼地放进身上斜背的棉布袋。
「今天的客人真是大方。」向锦波说。
「他才不是大方,只是心虚想补偿我。」她不以为然地道。
「他?」向锦波以为银元是好几个客人赏的,但听起来,那近二十个银元似乎是同一个人打赏。
她笑视着向锦波,「是舒海澄打赏的,他肯定是干了坏事,心里有鬼。」
向锦波露出困惑的表情,「心里……有鬼?」
拒绝钱财的傲姑娘(2)
她该如何跟爷爷解释呢?他根本不知道舒海澄对向天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向天笑的身上发生了何等可怕却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是向天笑,却也不是向天笑。严格来说,这身子是向天笑的,可住在里面的却不是向天笑。
她本名赵丽文,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饰品设计师,尅仿古饰物。
她学的是商,设计不是她的本科,一开始完全是兴趣,只做来自己穿戴,可后来朋友、同事跟往来的客户、厂商喜欢,她便一件一件的卖给她们。
她先是利用休假时间接件,做出名堂后便辞去本职,全心投入,从几人的工作室开始,两年时间便成了拥有五十名师傅的公司。
虽是学商,但她专注于设计及制作,将财务交给大学同窗兼闺蜜,业务及行销则是全权给男友打理。没想到他们不仅在情感上背叛她,还联手掏空她的公司,夺走她自创的品牌「流年」。
那一晚,她独自上山买醉,开车下山时竟冲出边坡,连人带车摔到五、六楼高度的山坳里。
是的,她死了,而且她记得自己当时确实在脑海中闪过「以死报复他们」的念头。
她得承认她很后悔,万幸的是她酒驾只害死自己,没殃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