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都在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心率瞬间暴涨一百八,后背一层细密冷汗。
他佯装不在意地对白耀笑道:“白先生,这是要强取豪夺?”
都已经放入西裤口袋,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韩泽玉小幅度搓手,手心冷汗粘腻,心一直向下沉,五脏六腑都要绞到一起。
对于这段视频,当时在谋划时并未有太多考虑,尺度的把控也只是别真跟裴南川擦枪走火,他实在无法预知现今这样的纠葛状况,更不可能未卜先知,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某个人产生情感,且积累到这个份上。
似乎那么一丁点微乎其微看到视频的风险,他都无法承受。
“报警抓我。”
白耀耍起无赖,拿过大衣和围巾,这就要走,很有点抢了东西就跑的顽劣行径。
对于一个真正的物品收藏控,无人可以想象这个用旧了的手机有着多么大的诱惑力,白耀甚至已经在脑中规划要把它放到箱子的第几格,用那件刻意咬过,留下韩泽玉唇印的衬衣包裹,以免落灰又或者生出一些其他什么擦痕。
“白耀。”
韩泽玉叫他的名字,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白耀不解,原地略微一怔,随后转回身,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打量,看着韩泽玉。
从烟盒抽出的烟,烟管有些微颤,入肺的尼古丁此时成了某种情绪上的纾解,韩泽玉喷着粘稠的烟气,告诉他,别拿走好么。
白耀微蹙了下眉,这根本就是在求。
像这样低微姿态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白耀恨不得现在就把手机一块块拆散,找它的与众不同。
拿出来,在韩泽玉眼前晃着,白耀问他:“就这么重要?”
韩泽玉不语,浓烟缭绕。
白耀折返走近,站定,居高俯看,将韩泽玉拢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对谁重要?裴南川么?”
“对我。”像彻底屈服,韩泽玉垂下头,声音沉又软。
仿佛手机也随着主人一起黯淡无光,沉重,颓废,更显陈旧了。
白耀在手里摆弄,摩擦着那一道屏幕上的裂痕,片刻,冷声道:“这里面有什么,韩泽玉?”
“……”
在垂脸看不到的角度,韩泽玉五官几乎都拧到一起。
他实在想出该怎么解决,在眼睁睁看着白耀带着手机要走的时候,可这也是极具冒险的一种挽留方式为内心无处可去的情绪稍微打开一点出口,让对方察觉到而驻足。
他是留住了人,却也引来更大的猜疑
已经从手机本身,转移到内物。
韩泽玉闭上眼,暗自吁气控制,调整后抬脸,坦然地与白耀目光相触,神色多了几分随意和淡然。
“是一些学习材料,表演教学类的电子文档,用于观摩的电影片段,还有些业内老师的访谈类干货等等,要不,我给你列个单子?”
他笑,好大方的感觉。
“哦?”白耀抬眉,问韩泽玉:“那不是用硬盘或是网盘更合适?用什么手机。”
“他穷。”韩泽玉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