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是冲着布庄来的。林暮雨心中暗自冷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爹爹,恕难从命。”
“你这是翅膀硬了,反了你了!你娘亲若泉下有知,非得被你活活气死不可!”林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林暮雨,大声咆哮。
“您还好意思提我娘?我娘分明就是被您气死的!”林暮雨眼中含泪,愤怒地回怼过去。
“你…你……”林世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软弱可欺的林暮雨,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强硬。
“此事莫要再谈,爹爹,我身体不适,想回去歇着了。”林暮雨语气冰冷,毫不妥协。
“别忘了,你夫人还欠我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林暮雨实在不想再见到这个所谓的父亲,灵机一动,想用这件事压压他。
“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你怎敢同我和你母亲要银子。”林大人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是我应得的!还有,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只有生我养我的那一个!您快走吧!不然我叫衙门的人过来了。”
林暮雨怒目而视,毫不退缩。她心里清楚,这里的律例规定夫妻需共同承担债务,便宜后妈欠她的钱,就等同于她爹欠的,要是把衙门的人叫来,他可脱不了干系。
林世明犹豫了片刻,脸色缓和了不少,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你看,女儿啊,你这布庄如今赚得盆满钵满。为父这些日子手头紧得很,你怎么好意思问我和你母亲要钱呢?你怎么也得拉父亲一把不是?不如,给我分些股份,往后我也好帮衬着你。”
林暮雨心中冷笑连连,果然不出所料,父亲就是来分一杯羹的。“父亲,当初我在林府受尽委屈,您何曾帮过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把布庄经营起来,您就想不劳而获,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林暮雨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林大人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仍不死心地争辩道:“你怎能如此跟为父说话?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这布庄有我林家的一份,我来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林暮雨提高音量,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您别忘了,这布庄是我母亲的产业,是我外祖家的心血,与林家毫无关系。当初您和林夫人对我母亲不闻不问,如今却想从她留下的产业里捞好处,您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林大人被林暮雨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他身后的家丁见状,向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林暮雨,企图用眼神威慑她。林暮雨毫不畏惧,直直地回瞪过去,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坚毅。
“父亲,您若是识趣,就赶紧离开。”林暮雨冷冷地说,“我不会让您拿走布庄的一分一毫,还有这一千两银子,一个月内送到布庄,否则我便告官了!”林暮雨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
林世明见事情谈不拢,自知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处,只得脸色铁青,咬咬牙狠狠地甩下一句:“你别得意,你姓林,这布庄早晚有一天还是得姓林!”
说完,带着家丁气冲冲地离开了布庄。
林暮雨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父亲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肯定还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对付她。
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了,她有能力守护好母亲的产业,也有决心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无机可乘。
“小姐,您别生气,这种人不值得您动气。”李掌柜走过来,安慰道。
林暮雨点了点头,说道:“李掌柜,我没事。咱们还得抓紧时间,继续研发新的产品,把布庄的生意做得更大更强。”
然而,第二天,京中便传出了林暮雨不孝且重利的丑闻,再加上之前取消婚约一事,她的名声瞬间跌落谷底,沦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冷嘲热讽,而林暮雨,却丝毫不在意。
她本就不在乎名声,也不想成亲结婚,他知道一旦结婚了她就要走下坡路了。
林世明在林暮雨那儿铩羽而归,满心的贪婪与不甘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心底翻涌,却又实在无计可施。
他们心底清楚,曾经在林府里逆来顺受的那个丫头,如今已然脱胎换骨,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屋内,烛火摇曳,林世明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上,眉头紧皱,手中紧紧的攥着茶杯,指节都因泛微微白色。
“这丫头,如今胆子肥了,竟敢如此忤逆我!城南布庄的生意蒸蒸日上,咱们眼巴巴看着,却连一个铜板都捞不着,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林夫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在一旁给林大人捏着肩膀。
“老爷,您可得拿个主意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布庄落入那丫头手中?”
林夫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添油加醋地说道:“老爷,您想想,那丫头自从去了城南布庄,整个人都变了。她现在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长辈?到处抛头露面,跟市井之人混在一起,把咱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她还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那些歪理,对您是又吼又呛,哪有一点为人子女的样子!”
林世明听着,脸色愈发阴沉,重重地哼了一声。
林夫人见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旁敲侧击地出主意。
她凑到林世明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狠劲:“老爷,依我看呐,那城南布庄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没了布庄,她就没了依仗,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回到咱们林家。只要她回来,她手里的嫁妆、遗产,还有侯爷给她补偿的那一千两银子,还不是任咱们处置?”
林世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林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