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群。”
“嗯？”
“我想出去走走？”
“中午不是带你去教堂吗？教堂可在山上啊，台阶也多，不够你走？”
“但是教堂人多啊。”
邵群抱着他静默了几秒，刚醒来脑子发钝，但这么些年，李程秀性格含蓄，除非在床上被他逼急了才肯直白地说我爱你。
日常生活里哪怕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也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雾呢，邵群愣是学会了理解李程秀所有动作和话里的潜台词。
钱是他的宝贝，给他花钱就是喜欢他，花一个月工资是喜欢，花三个月工资是喜欢的不能再喜欢，花半年工资等于：邵群！这个西装你穿上真好看，比明星还好看！你转过来我看看多少钱。
“五万？不行！走回家。”
“你以后一个月挣十万你给我买吗？”
“我要是一个月挣十万我给你买两件！”
“李总，走，回家。”
他从不直白地表达爱意，话还没出口他自己先脸红了，干脆就不说了，但是邵群终于摸出他的思维方式了。
教堂人多等于早上马路上人少，为什么要去人少的地方？李程秀想跟他比平时更亲密的相处！
邵群躺在床上十秒，光速从床上爬起来了，“走，压马路去！”
李程秀看着邵群的背影莫名其妙，邵群不止难养他还难以琢磨，刚才还要睡懒觉呢，现在又蹿起来了。
俩人洗漱了出门，邵群去买咖啡，李程秀坐在藤椅上给正正视频，正正刚吃过午饭，坐在邵将军腿上抱着电话亲了好几口。
“爸爸，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开学爸爸就回去了。”
“爸爸给我带玩具回来么？”
“你在家里要听爷爷和姑姑的话，你听话爸爸就给你带玩具回去好不好？”
“听话，正正最听话了，不信你问爷爷。”
小孩子把电话镜头一转，毫无征兆地对准了邵将军，两个大人俱是一愣，虽说邵家默认了他们在一起，但李程秀明白其实他们还是尽可能地避免看见自己，他也尽量避免与他们的接触，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互相沉默着。
李程秀心里一慌，第一反应是邵群怎么买咖啡还不回来！顿了两秒，冲着镜头里威严的脸叫了声将军。
邵将军嗯了一声。
“耳朵看好了吗？”
“啊？啊那个，看好了，看好了。”
“邵群说你要做个手术。”
“小手术，医生说五天就能出院的。”
“手术做好了就早点回来。”
李程秀抓着手机紧张地发抖，唉了一声，他对邵将军的感情很复杂，除了害怕还有对长辈的敬重，邵群书房里有一本《十大将军》，邵将军位列其中。
年代不同观念亦不同，李程秀深知他们妥协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从未指望过邵将军有一天能接受他，更别提说这样的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