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在桌边坐下:“既然刘大夫在,可愿帮忙看一下夫君的身体?”
“将军有一群大夫照料着,何须老夫出手?”刘大夫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落在沈止渊的腿上,十分欣慰:“小将军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夫人照顾的非常好。”
“清染分内之事罢了。”苏清染心中一动,担忧叹了口气:“不瞒刘大夫所说,清染虽努力学了些医术,但毕竟时日尚短,有些地方了解的不甚透彻,恐伤到夫君,不敢乱来,今日来此,也是想备些药材,回府研究一二。”
她朝刘大夫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药材,恳切看他:“刘大夫造诣颇深,既遇上了,还望能探讨一二,助夫君早日康复。”
刘大夫看着苏清染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的晃神。
“刘大夫?”苏清染小声提醒。
刘大夫恍然回神,唏嘘不已:“都是老将军的孙子,都是一家子娶来的女子,怎的差别就如此的……唉。”
一声叹息,夹杂着万般无奈,却还是拉了凳子,坐到沈止渊身边:“老夫定会尽力而为,只是老夫擅长筋骨之事,静脉上的问题,到底不足,若是、若是……还请大夫人不要失望。”
“无妨。”苏清染感激的让开位置:“刘大夫愿意出手,清染便已经感激不尽。”
苏清染松了口气。
成了。
医馆里本就没剩几个客人了,刘大夫直接关了医馆大门,连带着与药铺的隔门,都一起关了。
他一会儿捏着沈止渊的膝盖和腿,一路捏下去,一会儿又探着沈止渊的脉,神色越来越凝重。
苏清染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出声,倒是刘大夫检查许久,终于收手,目光复杂的打量着苏清染:“大夫人以为,将军这病……如何?”
说到正题,苏清染也坐直了些:“不瞒大夫,这两日,夫君的病没有明显好转,我已换了更激进一些的法子,只是担心伤到骨头,想请刘大夫指点一二。”
她也不急,有条不紊的把自己想说的,统统倒了出来。
其中大多与沈止渊的腿干系不大,她都以猜想为由,一一道来。
刘大夫眼睛越瞪越大,逐渐也忘了时候,越聊越是尽兴,竟是直接把沈止渊这个病人给忘了。
沈止渊含笑坐在一边,静静听着,看着苏清染说起医术神采飞扬的脸,不由痴了。
不知过了许久,与药铺相隔的门被敲响:“大夫,您一天都不曾用饭了,好歹吃一些吧。”
突然被打断,谈的兴起的两人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一聊,竟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苏清染连忙起身,快步去开门:“实在失礼,刘大夫医术高深,说的尽兴,竟忘了时辰。”
刘大夫抬手想拦,苏清染却已经开了门。
医馆的伙计端了饭食过来,歉意一笑:“将军,夫人,二位见谅,刘大夫今日遇上个棘手的病患,耽搁了午饭,老夫人特意交代小的盯着,若不催着,怕是要等到傍晚了。”
“辛苦。”苏清染推着沈止渊让开位置:“今日与大夫探讨医术,受益匪浅,往后得了闲,再请您喝茶。”
刘大夫扒拉开挡着他视线的伙计,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大夫人,老夫的药铺里,什么药都有,若有何需要,派人来打个招呼即可,若是没有的,老夫也让人帮忙留意着。”
苏清染再三道谢,告别了刘大夫,推着沈止渊离开医馆,这才舒了口气:“果然不愧是跟着祖母从沙场下来的,经验着实恐怖,要应付下来,有些吃力了。”
还好医馆的伙计打断的及时,否则,她这段时间研究的医术,还真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