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她们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手中清册被狠狠攥紧,卢氏目光从一箱箱金银中扫过:“一万两银子,还不如直接把那祸害弄死,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两人商量许久,苏孟漪拿着一万两银票,趁着夜色出了门。
明月高悬,苏清染刚送走了刘牧,就看到茯苓从远处匆匆而来:“夫人。”
“何事?”
苏清染神色也凝重起来。
茯苓跟着她也有几天了,做事十分有分寸,若不是大事,绝不会这么晚了过来打扰。
“夫人。”茯苓压低声音:“苏孟漪居然真的拿银票来买那丫鬟了,奴婢感觉十分不正常,却又摸不准对方意图,特来请示。”
居然真来了?
看来那丫鬟知道的还不少,值得她豁出去了。
不对。
苏清染蹙眉。
方才刘牧还与她提起过,宁国侯已经放出话来,要重新给她和苏孟漪准备嫁妆。
侯府的家底,她摸得也算清楚,几乎都靠她娘亲的嫁妆,那些东西拿走以后,侯府也差不多空了。
重新凑齐嫁妆都够呛的,还能拿出来一万两买个丫鬟?
要么,卢氏不想活了,敢在这个节骨眼坏宁国侯的事。
要么,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真拿银子买丫鬟。
苏清染微一眯眼:“心思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多。”
她沉思片刻:“你等一下。”
苏清染快步进房,很快出来:“这个,你拿着,要是……”
她细细交代一遍:“万事小心,务必盯好了。”
等茯苓离开,苏清染转回房中,还是感觉不太踏实:“夫君。”
沈止渊抬头,看她走近,身后将披风罩在苏清染身上:“夜深寒凉,可要我做些什么?”
苏清染裹着披风,心中莫名平和许多,将下巴搁在沈止渊膝上:“茯苓毕竟不会武功,那对母女阴损的很,我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夫君可派人跟着,以防万一。”
“好。”沈止渊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直接应下:“可要多派几个人?”
“不必,一个足够了。”
夜半时分,牙行亮着一盏孤灯,只为等一个买家。
苏孟漪带着银子,趾高气扬的敲开了牙行的门:“银子带来了,我要的人呢?”
掌柜的早等了许久,乐呵呵的迎了上来:“这位贵客,咱们这儿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的银子呢?”
苏孟漪拿出两张银票拍在案上:“两张五千两,你可看好了。”
掌柜的一愣,拿着两张银票,若有所思:“来人,给贵客上茶。”
“大半夜的喝什么茶?”苏孟漪不耐烦:“我要的人呢?”
“急什么?”掌柜的捏着银票反复看了看:“宁国侯府眼下的情况谁不清楚,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买一个小丫鬟?这银票,我们得找人验上一验。”
这是明显的看不起。
苏孟漪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宁国侯府?”
“哪能啊。”掌柜的说着客套话,却没一点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咱这不是怕以后出了什么事儿,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