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床桌不知为何有些杂乱,桌上的茶杯茶壶都乱摆着,溢出了些茶水。之前他衔来的清心也已经失去了香气,半干的留在花瓶中,花瓶摇摇欲坠。
逢生心虚的把剑抱在怀里,拿着一块布往桌面上胡乱擦了擦,企图掩饰自己造成的破坏。
魈定睛一看,脑后划过几道黑线。
这是她昨天给云织擦手擦脸的毛巾吧。
他张了张口,面露犹豫。
逢生擦完就把布往水盆里一丢,脸蛋红红的和魈商量:“弟弟,别告诉主人~主人要我抄书的。”
魈没接她这话,又固执的和她说称呼问题:“别叫我弟弟。”
“那我叫什么?”逢生又问。
她一根筋,主人要养小鸟时就以为云织给她带了个弟弟回来,争宠了一会儿。
但小鸟不愿意被养,那和她就没关系了,怎么叫她也不清楚,只好继续沿用之前的称呼。
“叫我名字即可。”魈坐在桌边,视线规矩的往床上看了看,见云织穿戴整齐正在沉睡。
“她中途没有醒来过吗?”
逢生摇头,花苞头彻底乱了,像个鸡窝堆在头上,一摇晃发带就掉到了地上。
然后被她捡起,三两下缠在手腕上,等主人醒来给她扎新辫子。
逢生跳上凳子坐在他身边,托着脸面向云织,声音清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等着主人醒呢。”
魈问:“第一次?”
“嗯!”逢生絮絮叨叨,“以前主人要是闭关或者沉睡,都把我放回家,怕我一个人无聊调皮。”
魈眼帘微微下移,顺着她的话问:“你们家,在哪?”
逢生眨了眨眼睛,指着云织:“在主人骨头里。”
原来她说的家是指自己剑身所藏之地。
魈顿了几秒,又问:“那她的家呢?你们曾经是哪里人?”
“主人的家在一个超——大的树里,她说是树把她生出来的!”逢生夸张的比了比,“我们以前四海为家,到处游历。天上有飞机,海里有潜水艇,地上有高铁,主人带着我走遍世界,可好玩啦!”
飞机、潜水艇和高铁,都是提瓦特闻所未闻的东西。魈只是猜测也知道那样的时代不会比提瓦特差。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不知道哦。”逢生看向他,“主人那天问我想不想跟她去旅行,不想的话就放我自由,把我留在天上的叔叔身边。我吓哭了,主人就把我带来了。”
也是,她一只小剑灵,活了这么久都懵懵懂懂,云织又怎么会给她说清楚这些呢。
但是,魈还有一个从离开秘境后就盘桓在心中的问。
“你们,还会离开吗?”
“离开?”逢生抓抓脸,疑惑:“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