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调节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才开口。
“你不生气吗?”他问,“秋寒那样对你,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揍他?”
他想替她出气。
可是在菜市场的时候,秋好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动手。
秋好将盛着鸡血的碗放到一边,确定不会撒出来之后,才走过来拉着陆延川的衣袖,带着弱弱的讨好开口跟他解释。
“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刚才不是看出来了吗,我说的也不全是真的,而且刚才大家不是都帮我出气了吗?
而且那样的人渣,你要是打他们,只会脏了你的手。”
她稍微动点心思就能整的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完全没必要直接和他们动手,这样反而会脏了自己的手。
陆延川听了她的解释,心头微微有些发烫。
眼睛怎么瞎的?
回到家。
秋好先将那碗公鸡血拿回了自己屋里。
接着拿出给陆母买的围脖出来,去找陆母。
陆家的院子有三间正房,三间偏房,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仓库,中间是一个不算很大的院字,院子里有一颗桃树,桃树下面有一张不大的圆石桌,靠近厨房那边还有一个老式的压水井,需要倒水进去,才能把水引出来。
秋好和陆延川住在左边的正房。
陆母住在右边,陆枝和陆延河住靠右边的偏房里。
秋好过去的时候,陆母正在纳鞋底,鞋底上陆枝和陆延河早就已经帮她弄好了针眼,她只需要摸索着用针把线穿过去就行,这也算是她这些年练出来的绝技了。
“妈,我和延川回来了。”
秋好走进去,目光落在陆母的眼睛上,陆母睁着眼睛,眼睛上像是糊了一层白膜,但是白膜上却有一层普通人看不到的浓郁黑气。
这团黑气才是她什么都看不到的原因。
“好好回来了。”
听到儿媳妇开心的叫自己妈,还叫的这么顺口,陆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其实秋好刚跟着大儿子回来的时候,不让大儿子办酒席,她当时就在想是不是人家姑娘压根就没有看上她儿子。
这几天她的心也一直悬着。
别人家跟陆延川一样的男人,孩子都有两三个了,陆延川却被家里拖累,这些年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
不过现在好了,她儿子终于结婚了,悬在她心口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就算是她死了,下去之后也能和延川的父亲有个交代了。
陆母摸索着握住秋好的手,声音温柔的开口,“妈和枝枝又给你做了一双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咱家条件不好,你别嫌弃。”
这个儿媳妇虽然胆子小了些,但是娇娇软软的让人特别喜欢,同时也特别心疼她。
因为被陆延川带回来的时候,枝枝说她还穿着单鞋,鞋子都破洞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了,穿着破洞的单鞋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