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原大觉委屈:“我没这么说呀……”
大奔怒视他:“你还没说?宵琥都把她逼得自戕跳崖了,有个毛的好感!再者说了,难道宵琥说了她就信?还告诉了你?你一个魔教护法,莎丽会搭理你?你分明是在撒谎泼脏水!”
他想起面前这人的出身,又气呼呼地道:“虹瑁,我看这小子也很可疑!他在魔教卧底十年,坏事也没少干吧?都升到了护法,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他肯定早就知道有马三娘这号人————”
做魔教护法这事果然是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迢原惨然一笑,摊手:“我知道这事我解释不清,大家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确实是青光剑传人,我父母都死于辛琥之手,我为了报仇才卧底魔教。”
“你他娘的卧底了十年,你这报仇耽搁的可够久,你是想把辛琥熬死吗?”
“你——!!”
眼见吵架就要吵到剑拔弩张的打起来,虹瑁赶紧拦下他俩。
“大家都少说两句……大奔,我知道你担心莎丽,但我被辛琥围剿那会儿曾经中毒受伤,情况十分凶险,蓝荼知道的,当时多亏迢原帮助我们,又几次三番冒险送药……目前事情还没到那步,我是相信迢原的。”
“是啊,大奔,快把剑收起来。”蓝荼推推大奔,“这事实在扑朔迷离,大家都先冷静冷静。为今之计,还是赶紧找到莎丽的下落。”
……
*
这番争执早已落进了不远处屏息凝神的两人耳中。
“哼,想不到他们自己人倒先起了矛盾。”一人低声冷笑。
“看来就算是七剑,也不代表铜墙铁壁嘛,是吧少主?”
“说得好,朱无戒,现在是时候给竹林居士送封信了!”
第50章50
“莎丽”被救回来是第二天下午,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蝉鸣听得让人昏昏欲睡,树林深处隐隐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放箭!放箭!决不能让她跑了!”朱无戒率领一队黑衣兵追着一个绿色衣服的女子。
“她”身上已是血迹斑斑,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不停有流箭从背后射过来,整个人跑得踉跄而凶险。
“活捉不了就杀!”
“射!给我往死里射!”
朱无戒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追着追着,突然阴险一笑,掷出流星锤。“嘿嘿,大爷我让你跑!”
流星锤狠狠击中绿衣女子后背,“她”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当蓝荼和居士赶到时,见到这一幕,蓝荼心都揪紧了。
“休得猖狂!!”她怒喝一声,冰魄剑强劲一挥,直冲朱无戒而去。
*
“莎丽”着实伤的不轻,一眼瞧去甚至比之前受了贯穿伤的虹瑁还要凄惨。
肚子上是个乌青的掌印,这会儿已经开始转紫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后肩被朱无戒的流星锤锤个结实,虽然没骨折,但也是个淤紫的印子。
颧骨青了一小块,脸上还有擦破的血皮,是“她”摔出五六米时,在地上磨到的。
四肢有五六处伤口在流血,这是在观摩马三娘后找补的掩饰,为了盖住几处特定的伤痕,比如手腕的剑伤———用刀口盖了一下,营造出新伤叠旧伤的假象,至于剩下的,就纯粹是被朱无戒的箭阵划破了。
如今这么一看,让七剑只恨当初怎么没一剑结果了朱无戒。
惨成这样,本身就具备了九成的可信度,加上与莎丽最相熟、也是第一个认出马三娘为假冒的竹林居士也称呼‘她’为莎丽,因此,剩下的那点疑云———如果有,也间接的被打消了。
按照人的思维惯性,谁也不会想到冒充这么大动干戈又出其不意的事,竟还能使出个连环计,更不会料到此间缘由乃借刀杀人。因此,“莎丽”一经救回,身份就已然坐实。大家心疼同情尚且来不及,有谁舍得去怀疑刚经历了九死一生、伤得奄奄一息的同伴。
正因为此,就算“莎丽”躺在病上少言寡语,不复之前的开朗活泼,大家也只以为是莎丽在魔教那儿受了折磨,身心受重创的缘故。
————其实还是偷斧子的寓言,如果你相信邻居没有偷斧子,那他的一举一动怎么看都是正直好人。
有马三娘的前辙在那儿摆着,“莎丽”早想好了一套应对七剑的说辞,顺便把她的后路也安排了,保管叫马三娘死亦有功。
至于怎么做,“莎丽”只“无意”中透露了一句:“马三娘是魔教副教主,朱无戒正是听命于她。”
*
马三娘死了。
“莎丽”一边养伤,一边倚靠在床头研读几经辗转人手的《紫云心法》。
七剑如今两个伤员病号————虹瑁的沼气之毒早就解了,严重的是贯穿五脏的外伤,“她”呢,外伤其实不算什么,棘手的是那一掌带来的内伤。
七剑这会儿并不急着合璧,当今最重要的是让同伴赶紧痊愈,修养到最佳的状态,然后再拼上全力与辛琥决战。
“莎丽”自然也不急,那一掌正是他自己打的自己,先用了三成的内力,又用所学的一种旁类武功将脉象调整得极为微弱,一方面上为了博取同情、瞒过七剑,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争取学习紫云剑法的时间。
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莎丽”迅速把《紫云心法》藏进被窝,被子往上一扯,正要摆出一副虚弱的表情,却发现进来的是竹林居士,于是便又悠然的坐起来,把心法拿出来继续看。
“莎丽”头也不抬:“居士,你来看我啊?多谢关心,坐。”
“宵琥,我已经按你说的配合了!你究竟什么时候肯放了我夫人?”
“莎丽”这会儿看完一页,又翻下一页,闻言,好整以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