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做稳些。”胤禛稳了稳差点被撞歪的身子，将李莞然扶到身侧坐着。
他垂着眼随手拿起车内放着解闷的书掩盖眼底的真实情绪，清冽的嗓音藏着一丝笑意：“你才发现爷对你的好？”
被拨开的李莞然粲然挽着胤禛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才不是，妾身早早就发现您对妾身的好了。”
说着，略带得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妾身只是想说就说了。”
少女精致白皙的眉眼充满了灵动，清澈的眸底内他的倒影清晰可见。
身上穿着绿色蝴蝶纹的衣裳，瞧着是山野间的精灵。
不对，是蝴蝶小妖，胤禛望着她衣服上的蝴蝶纹，微微勾起唇角。
李莞然今天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是出自胤禛的手笔，就连涂嘴上的口脂，也由他指定。
胤禛虽然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突发想这样做，但他对此的感觉很是不错，亲手装扮出一个从头到脚都符合他心意的人。
这种事以后可以常做，他心底想着。
他轻笑一声，拿手里的书轻拍了一下李莞然的脑袋。
李莞然摸着被打的地方，嘟嘟囔囔地冲他皱了皱鼻子，起身一屁股坐到马车左侧，掀开车帘一角，乐呵呵地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马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耳边突然没了李莞然脆亮的声音作伴奏，胤禛心底莫名多了些怅然。
像个刚出壳的小鸟一样，胤禛用余光看着李莞然想到。
其实刚出宫门的那段路没什么好看的，路边不是树木就是高大的屋墙。
现在他们还是在内城，内城没什么好玩的，像戏院一类的娱乐设施都是不允许在内城开设的。
住在内城的大多都是旗人和有官职的人家，普通民人则是住在外城，相比起来外城就没有内城那么多的限制了，也更加热闹。
不过也有民人通过买卖房屋这种法子住在了内城。
马车慢悠悠地出了正阳门一段距离后，李莞然才和胤禛下车。
这会儿，外头和先前在内城时安静已完全不一样了，能清楚听见各种的商贩的叫卖声。
李莞然现在有点像刚出笼子的鸟，看什么都新鲜。
“四爷，去那边看看呗。”李莞然拉着胤禛的袖子轻轻晃着讨好道。
四周路过的人好奇望了一眼，随即就跟收到惊吓似的匆匆移开了视线。
胤禛微微皱了下眉，无视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顺着李莞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不过是个普通的首饰摊子。
“那儿能有什么好东西，多是一些粗制滥造的罢了。”
胤禛看着那摊子眼底是满满地嫌弃。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莞然被他用各种珍宝养了这么久，怎么还能看上这么些不入流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