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醒了,惊恐地发现身体每一秒都像是被火烧一样疼。更可怕的是浑身不能动了,只有两颗眼珠子还可以滴溜溜地转。
桑雪柔两眼珠子转来转去,道:“去、医、院、快。”
她无比艰难地挤出三个字,声音粗粝沙哑,和以前清脆动听,仿佛柔软入骨的嗓音没法比。
而且她每说出一个字,喉咙都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疼得她眼泪飙得更多。
宋绵见她这样,又生气又心酸:“好,我会想办法。”
容清扶着宋霆站起来,腿已经不软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桑雪柔,“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拍打着大腿阴阳怪气道:“这可真是现世报啊,自己把自己折腾成一块黑炭哈哈哈哈。”
路雨霏:“容清,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呵呵呵,”容清冷笑,“我为什么要少说?先动手的是桑雪柔,想用极品符篆害我的也是她,现在她自食恶果,我当然高兴啊哈哈哈哈。”
他癫狂地笑,躺在地上的桑雪柔默默地掉眼泪。
桑晚晚上前,低下头看过去,和桑雪柔的眼神对上。
“真惨啊,”桑晚晚道,“这黑不溜秋的模样,哎呀,也太丑了吧,回家后你爸爸和哥哥们估计都人认不出了呢。”
桑雪柔看着面前这张完美无瑕,漂亮到极致的脸蛋,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瞪着双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嗬嗬嗬”声音。
容情也凑上前,“哈哈哈,真的好丑,yue。”
他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桑雪柔更激动了,那眼泪比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得还快。
宋绵为难道:“……你们两个就少说几句吧,她都这样了。”
容清冷笑,“刚才她动手打我的时候,你们也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了吧?这是还不死心呢,依然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桑雪柔额头青筋暴起。
她刚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恢复了正常,才想到是被人暗算了。
容清的家族擅长算卦,肯定是他把奇奇怪怪的符篆用在她身上了。
就算容清没有用符控住她,那她也可以用这个借口把这件事搅浑,这样对她而言多多少少是有利的。
桑晚晚觉得这出好戏她还没看够,手指轻弹又送了一道浅色的金光进桑雪柔身体里。
都这种时候,浑身被雷劈得黑咕隆咚不能动弹,桑雪柔还一心想着洗白,誓死要把容清拉入浑浊的水了。
她张嘴,忍受着喉咙被刀子割的疼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故、意、把、锅、扣、在、容、清、身、上、的。”
说完,桑雪柔愣了两秒,随即瞪着眼珠子。
怎么会?她要说的不是这些啊。又来了,那种嘴巴不受控制的感觉又出现了。
路雨霏和宋绵见桑雪柔都不能动了,说话也无比艰难,却依然兢兢业业地要把锅扣在容清身上,两人的脸这下子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都啥事啊,他们单纯善良的小师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霆皱眉,眼里浮现出些许复杂:“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同事。”
陈景晟什么也没说。
容清冷着脸,一副随时要发癫吃人的样子。
桑雪柔想摇头,想捂住嘴巴,可是她现在动不了,只能睁着两眼珠子流眼泪。
桑晚晚语气温温和和地问:“你刚才把那三张符扔我身上干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桑雪柔心里就“咯噔”两下,心想完了。
桑雪柔咬牙想闭上嘴巴,然而她根本控制不住,急到眼泪哗啦啦地流,嘴巴却一点点、一点点地缓缓张开,“因、为、你、救、了、宋、霆、我、恨、你、要、你、死。”
站在一旁的宋霆,那脸色瞬间变得像锅底一样黑。
容清呵呵两声,“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这点事竟然想杀队友。想让人家救你的时候喊姐姐,人家不救你就要杀了,呵呵。”
别看他嘴上说的好听,他也恨桑晚晚,要是有机会他也想杀了她。
不过,他可没有桑雪柔这么蠢,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
“哦,”桑晚晚摊手,“那你这样也是咎由自取,活该了。”
宋绵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层。
雪柔小师妹颠倒黑白污蔑容清的时候,那演技……咳咳,那神色和语气无比流畅自然,她自然而然的就信了她的话。
她为什么会相信雪柔小师妹呢?因为在她的心里,小师妹单纯又善解人意。
再一想,她之所以觉得小师妹单纯又善解人意,原因是以前每次桑晚晚做了各种恶事,小师妹都帮桑晚晚说话,还大度地原谅她。
等等。
宋绵脑子里闪过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念头。
要是以前那些事,都是雪柔小师妹像这次污蔑容清一样,故意污蔑桑晚晚的呢?
很显然,路雨霏也有相同的想法。
两人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卧槽”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