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开放式伤口,但淤血吸收的过程中水流冲击,过热过冷水都不利于好转。
站在门口,他想去道歉,最起码要肯定他的建议。
但是,脚底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出去。
很奇怪。
艾尔海森在虚空终端问:后背受伤会压迫神经导致大脑传递的指令无法作用于末端肌肉吗?
提纳里:?
提纳里:你神经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他转身回到房间,坐在书桌旁。
每次心情不佳的时候,他都会看书或者运动,这能让他快速整理思绪,得出最佳路径。
但是现在,显然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意外到算不上是吻的吻,难以言喻的情绪表达,以及无法说出口的抱歉。
这一切都与一墙之隔外的人密切相关。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笔开始梳理,从捡回美露莘以来各种事情。
潜移默化间,他确实变了。
尤其是在关于他的事情上。
虽然不愿承认,但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留下就是最终答案。
夜灯下,清冷的少年第一次直面干扰自己产生变化陌生情绪。
他不知道这叫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他明白自己的心意,那就是比起看到他委屈难过,那种没心没肺的笑脸才更适合洋溢在厄洛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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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分坐在餐桌两端,各自吃着自己盘中食物。
房间里很安静,静默之下流动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昨晚,我没有洗澡。”
艾尔海森冷不丁开口道。
这句话中,求和意味浓重。
对面人显然也听出来了,手上的叉子一顿,随即右手狠狠用刀切开了溏心提瓦特煎蛋。
“……”
怒气还不少。
“咳咳。”清了清嗓子,艾尔海森又说:“提纳里说,你的建议很正确,昨天是我的问题,不该那么说话。”
他并非不会道歉,只是某种奇怪感情作祟,让他难以企口罢了。
厄洛斯切割的动作慢慢放缓。
“作为补偿,这周下午茶就在蛋糕店订了,听说他们新上了些新品……”
“新品!”
提瓦特煎蛋终于被一分为二。
厄洛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刚刚还在生气的心情一扫而空,此刻正喜滋滋的看向他。
“你请客吗?”
“……当然。”
“好耶!”
那家伙兴高采烈把盘中餐暴风吸入,穿上外套,急匆匆地要先去看看新品,丝毫没有顾忌身旁这位半残受伤人士。
“……”
这么好哄?
解决了他坏情绪,艾尔海森却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