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在他身边坐下，手里拎着他的鞋。
温度确实是有点低了，他不由得靠进来热源。
“把鞋穿上。”艾尔海森道：“还有，外面这么冷，你不睡觉干什么？”
“我认床，睡不着。”
厄洛斯实话实说，穿鞋的动作有些委屈。
认床？
艾尔海森想起他刚来那天睡得四仰八叉模样，对于这个借口并不认同。
不过，夜晚太漫长，如果有个人一块说说话，也能稍微驱散无聊带来的寒冷。
“你在看什么书？”
“《救圣者》。”他将封皮展示给他：“讲述的是人类救了神明故事。”
“人类也能拯救神明吗？”厄洛斯眨着眼睛问他。
“人神之间只存在主观上区别，在客观上并无价值差异。将神塑造成救世者，无非只是为了给人的自甘堕落造一个借口罢了。”
“毕竟人无法撼动神地位，才能更心安理得享受神带来的好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似乎对这个唯神明是也的社会怀有不同态度。
“造神前提是相信神，若不信，人人都能成为神，这样浅薄的道理究竟何时才能被人们所知晓。”
他轻叹一声，在漆黑的夜中与另一声轻叹重叠。
厄洛斯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不适合他们培养感情。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
“我还从来没见过沙漠星空呢，总觉得那星星离我很近。”
“明论派很擅长研究星空，但就算是最有学识的学者也无法解释，提瓦特星空究竟为何而变化。”
“他们只能根据变化星空推测事情的近况罢了。”
“……”
怎么感觉又变成学术交流了。
他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毯子里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扶着他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来。
“别说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今晚的星星很美。”
艾尔海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条美丽如银河般璀璨的星空。
每一颗星星亮度各不相同，汇聚成点点交错的星海，反射出地面不同颜色，汇聚出一种肉眼可见但无法形容颜色。
这大概是照片和描述都无法展现的自然之美。
“确实，很美……”
他盯着那边星空，不自觉的喃喃。
这么多次来沙漠探查秘境，比起抬头看天，他更愿意低头看书。
这次，在厄洛斯提醒下，他看到了这幅神迹。
是他无数次错过的美丽。
厄洛斯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脸颊上温度。
他知道自己刚刚动作有些突兀，但是，艾尔海森好像并不怎么反感。
这是不是说明……
他抬眸看向正沉浸于星空美貌艾尔海森，试探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