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浠琳,你过来一下。」
伯克德老爷喊了我的名字,夜鸦拽了拽我让我过去。
我们的声音很小,只有我们才能听到。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唉?」
伯克德老爷知道内心的想法?是我刚才的表情暴露了吗?很明显吗···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自己的骨肉陷入危险中我却在原地无可奈何,我对不起夏尔···」
「请不要这么说!夏尔曾经亲口和我说他非常喜欢自己的父亲!」
「是吗?···哈哈。」
伯克德老爷一脸苦笑地搔了搔脸。
「不论如何,我希望你带上夜鸦离开这里,尽可能去寻找夏尔的踪迹。这人没打算放了我和我妻子,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和夜鸦还有夏尔也不例外···」
「不要!」
夜鸦带着哭腔抱住伯克德老爷的腿不撒手。
夏莉夫人温柔地抚摸夜鸦的额头,柔声劝着夜鸦。
伯克德老爷用一副下定决心的严肃表情看着我,与夫人一起面向我深深鞠躬。
「从今往后,夏尔就拜托你了浠琳!麻烦了!」
老爷与夫人的举动让我顿然感到迷茫,随即涌上来的是一阵苦涩与痛苦。
这像遗言的言久久回荡在我空白的大脑内,让我无法言语,无法思考。
我真的想说出「不要,不要这么说,你们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话,可快要哭出来的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止住了。我的胸口有些酸痛感,消失不掉。
双腿与四肢都有些乏力,不是饥饿也不是疲惫导致的。
熟悉的一幕浮现眼前···友人将魔杖交于我手,向我说出她的愿望,然后露出一副释然的笑容死在了我的怀中。
属于我的「温暖」又要离我而去了···我又一次束手无措···
****
我牵着夜鸦的手离开了宴席。来到唯美的月色下,内心却空荡荡的仿佛被挖空。
额哈哈,我怎么能这样呢!这太不像话了~你怎么了浠琳?你不是一直要求自己要成熟些吗?怎么现在却是这个样子?很丢人呢~哈哈!···
你就是个外人啦,只是一个别人家雇佣的家庭教师。再说了,生离死别你不是见过很多次吗?你注定不会有长久的亲情与友情,「温暖」注定会离开你,「孤独」才是你唯一的终点···你难道忘了吗?
好啦好啦,与人家相处连半年都不到呢就露出这幅丑态,与老师相处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子呢!
你很喜欢这家人吗?喜欢你的学生达利乌斯·夏尔吗?他们让你感觉到「温暖」吗?
「浠琳?你在,哭吗?」
哭?我在哭吗?我有哭吗?
啊···
「不能,逞强哦···哭,就该,哭出来,而不是,装哦···」
「夜鸦···」
啊啊···呵呵···呜呜呜···
我真的···真的有在哭呢···真不像话···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不配拥有『温暖』···为什么···呜呜···」
麻木不仁的我跪在地上,夜鸦用自己小巧的身体抱住我的额头。
安慰的话从一个看起来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而她安慰的却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半精灵···
真是不成熟啊我···居然轮到被一个幼女抱头安慰。
最后一次这么安慰我的,还是我的老师···
****
时间过去多久了?···算了,不重要。
我要找到夏尔。
我会找到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