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昌宁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摩挲,他紧张时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裴书臣都看在眼里,也没催他。
“我没想把这次当惩罚,我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所以想提前试一试。”
“试一试,这样正式挨罚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无知惹您生气……”
“没想到,还是惹您生气了,对不起……”
沟通值得表扬,但免不了罚
季昌宁微微叹了口气,正暗自神伤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温柔地揉了揉。
动作仿佛带着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脊梁骨直抵心间。
“这不是无知,老夫从前未教过你,忽视你许多,以后会慢慢教你。”
“一会儿泡温泉,老夫就不给你施针了,坐正,给你放松一下肌肉。”
【不要别扭!不要拒绝师父!】
白毛小狗在脑海里拼命叮嘱,他生生把拒绝的话憋了回去。
季昌宁深吸一口气,按照裴书臣的要求,挺直腰板,坐得端端正正。
他微微抿着嘴唇,眼神有些紧张,身体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裴书臣见他听话,甚是欣慰。
手掌在季昌宁的肩膀、后背处,缓缓地打转起来。
季昌宁能感觉到裴书臣的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按压,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
“谢、谢谢您……”
季昌宁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安静得有些出奇。
说实在的,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关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尴尬,坐立不安。
“老夫看你跟牙住在一起时,并不像这般别扭。”
牙住年纪与裴书臣相仿,又是从季昌宁刚出生就被派来伺候季昌宁的,反而两人显得和谐。
季昌宁一脸疑惑,被问得莫名其妙,只能含糊地回应道:“还好……”
“登基这么多年,这样按摩的事情,都是牙住给你做?”
裴书臣揉着季昌宁脖颈处的一截筋,这里有些堵塞,他便用力了一些。
季昌宁疼的脖子下意识一缩,“我不习惯旁人碰我,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是专职的太医,会定期来医治。”
季昌宁觉得裴书臣手劲儿小了些,大约是脖子块的淤堵,被按摩开了。
他也觉得轻松不少。
“而且牙住现在年纪也大了,这些繁琐的事情,让别的宫人来做就行……嘶——”
刚说完,季昌宁便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裴书臣的手劲儿,打人疼,怎么按摩也痛。
裴书臣听到季昌宁的叫声,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你倒是会雨露均沾——”
关心的人还挺多……
裴书臣冷不丁冒出一句,季昌宁情感迟钝,根本不会按正常人思维走。
“什么?”季昌宁大脑思考一会儿,“后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