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人都知道,陈大导演性子孤僻,平时人冷淡了些,不好相与,拍戏的时候又严厉,在剧组一言不合,再大的腕都被他骂哭过。
他会亲自上门,晏宁确实很惊喜,尤其当她看到陈述手里还拎着个果篮的时候,就更乐了。
陈述把果篮放在桌上,晏宁请他坐,他双手交握,看上去居然也有些拘谨。
上一位朋友离开前泡的茶,已经有些凉了,晏宁去重新泡了一壶,回来时陈述已经站起来了。
“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陈述左手捏着右手,右手捏着左手,不停换来换去。
“您说。”
“你的事我听说了。”陈述说,“先好好养病,开机不着急。”
“啊……”晏宁听的云里雾里,反应过来时,陈述已经告辞了。
晏宁不由觉得好笑,“抑郁症”三个字居然能让陈大导这么拘束难开口,像是很怕戳到别人的伤心事。
没想到陈述也没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
等把这些人都应付过去,她就病了。
上火,牙龈肿了,腮上长了两个口腔溃疡,咽喉充血,眼睛干的要冒火。换季时总要经历这么一遭。
楚浔也带了些补品过来探望。
晏宁评价道:“你来晚了。”
“知道你忙啊,门槛都被踩破了吧?”
若是放在以前还好,可是晏宁去远南集团转了一圈,消息流传出去,圈内外盛传她和沈濯已经见过父母,要结婚。
说实话,她挺头疼的。
晏宁瘫在沙发里犯懒,视线从他带来的一溜儿东西上扫过去,指着个盒子问,“这是什么?”
“给沈濯的。”
他们俩一向不对付,说不了两句话就能呛起来。
晏宁挑了下眉毛,惊喜又好气地探身捞过来,一看发现是颗人参。长白山的野山参,锦皮细纹,长的奇形怪状。
晏宁看一眼都觉得要上火,端起清热败火的菊花茶抿了一口:“你带这个给他?太破费了……”
“不破费,毕竟……”楚浔唇角挂着抹揶揄的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补肾。”
“咳,咳——!”晏宁连忙把杯子放下不敢再喝,“他只是腿断了,又不是,不是……”
楚浔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谁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断呢”,然后扬长而去,衣袂飘飘。
晚上晏宁把这段对话讲给沈濯听的时候,沈濯正捏着她的下巴给她上药,桂林西瓜霜,手一抖,药粉喷多了,呛进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