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还有其他楼层的学生从不远处路过,好奇地投来视线。
南絮的耳尖漫上一层绯红颜色,手抵在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上,正要轻轻推开。
却迟钝地感知到谢京肆此时此刻的情绪有些不一样,宛如有沉郁的东西包裹着他,让他的呼吸都感到痛苦。
她手上的力道瞬间卸下,也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嗓音温和得宛如三月春风拂过柳树嫩绿的枝头:“生什么事了?你不开心。”
后半句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谢京肆说话时滚热的吐息在她的颈侧晕开:“只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
爱是常觉亏欠,时至今日他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
回顾他迟到的岁月里南絮的所思所感,总觉得遗憾残缺,即使没有办法弥补,但他也难以抑制的心疼。
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往后对她再好一些,好到能够抚平疗愈曾经的伤痛。
“啊?”
南絮的眼睫缓慢眨动两下,连带着语气里含有惊讶:“你怎么会觉得还不够好呢?”
网上说很多情侣在一起后会对对方祛魅,或许Ta身上有一部分魅力来源于自己的想象,或许随着相爱时间的增长,热恋期过去,一切都趋于平淡,Ta会渐渐地对自己没那么好。
但对于他们而言并非如此,她能感受到谢京肆的关心和爱意,渗透在相处中的每一个角落,润物细无声地滋养着她。
“已经很好了。”南絮说,“有时候都觉得我要被你惯坏了。”
谢京肆松开她,黑涔涔的眸子里重新点进两三星笑意,他一哂:“这才哪儿到哪儿。”
乖得招人心疼,还惯坏。
这两个字跟她丝毫不沾边。
可南絮却真这么觉得,她眼角眉梢满是认真:“真的呀。”
都说由奢入俭难,习惯了被他照顾包容,她有时候都怕自己真的恃宠而骄,从此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就你?”谢京肆听完,挑动了下眉锋,幽深的眸底满是怀疑,“不太可能。”
之前一点小事都生怕麻烦了他,客气得跟不熟悉似的,最近才稍微好了些,慢慢依赖他。
南絮面露不满地乜他。
竟然小看她。
她轻哼一声,绷着莹润白皙的小脸,把书包扔给他:“你帮我背。”
“遵命。”谢京肆接过,单肩挎着,另一只手拉过南絮的手,“还有什么吩咐?”
她想了想:“唔,晚上想吃糖醋排骨,你会做吗?”
“会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的厨艺大有进步。
南絮满意点头:“很好。”
谢京肆眉宇间浮现一丝戏谑,侧眸注视她:“没了?不再提点要求。”
“比如——”他拖长嗓音,“晚上伺候你洗澡,帮忙暖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