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期待他等他回来吧，大概吧，是想过他到底还回不回来。
就这样，阮迦选择不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季复临的脸。
沉默里，季复临捏她手心攥在掌间：“伱真的蛮不会说谎，想我可以直接说。”
他带笑的语气，语速温柔也不是温柔的，是他本身的腔音便是如此，三分孤傲，三分颓废，三分暧昧，剩下一分是永不上心。
阮迦还是不承认，想他来他便来，多少是奢望，将话题移去别处：“先生的手机呢。”
季复临将新手机放在床头：“早换了。”
她爬起来坐在床上，面对季复临：“你这样砸，一年换过多少回手机。”
季复临没回，手指缠住她的发梢顺了顺，带过话题：“睡够了？”
阮迦点头，正得意之际，手臂被季复临扯住，听到他懒洋洋命令：“陪我躺会儿。”
只好平躺在他身侧，任他搂入怀中：“先生还没睡过吗。”
他阖眸，尾音懒懒上挑着调：“睡不着。”
阮迦侧过身子，看他的脸，手指一点一点滑过他的皮肤，这男人，皮肤真好，像白璞玉干净。
厚重的窗帘关上，仅剩壁灯微弱的光散季复临光洁的脸上，拢出一层深深浅浅的倦怠感与极度空虚的孤独。
这样相处的氛围令她灵魂飘飖，过去平淡无味的人生突然生出一息满足的快藉。
想了想，她问：“先生一生荣华富贵，握权享于高位，要什么有什么，怎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不应是无忧无虑的么。”
加之季家的背景，加之他老子的身份，门下多少父辈累积下来的资源优势与人脉关系网，他活在世上还有得不到的东临吗。
应该没有。
他这人吧，过早就入权局游戏，大概是只要美人在身边，偶尔的温柔乡里沉溺，聊解聊解他心中孤寡。
关乎私事，季复临闭口不谈，阮迦没到那分量知道他的所有，一句话轻飘飘哄过：“事儿太多，理不清。”
阮迦不问他的私事，不问他的前程与未来，那里面是没有‘阮迦’两个字的。
她懂。
季先生骨节匀称手指缓慢插入她的发，摁入怀中。
小姑娘安安静静闭上眼，偏她睡太久，这会儿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