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铮面容仍冷肃，眸中却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鹤栖，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幼时在宫中被一个小姑娘搭救鼓舞。”
有些事情，按理来说不该有太深刻的印象。
可能是那日春光同现在一样好，也可能是那小姑娘太像那位与母妃交好、但深居简出的娘娘。
当年，沈闻铮是个母妃身份低微、自己也不甚受宠的皇子，谁都能踩上一脚。
鸾雪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将世家小姐的样子装了个十成十，将人都赶走了。
当时他倒在地上，想这小妮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她几步跑过来，分明逆着光，毛绒绒的头顶却都泛着华彩一般。
她把他拉起来，从怀里掏出用布帕包好的小糕点，几番犹豫后，还是递给了他。
小姑娘心疼糕点得紧，盯着他吃完了，又说：“我过来的时候，听见有宫人唤一丰神俊朗的男子为太子殿下，我远远看了一眼，感觉他是个好人，小哥，你去找他吧，他肯定会收留你的。”
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也真鬼迷心窍般去找了太子哥哥。
沈闻铮与谢鹤栖缓步行至已然荒废的东宫。
宫门紧缩，空荡荒芜，只有梅树依旧，却仍是枝丫空荡。
前太子与徐将军谋逆一事，是皇上心中的不可触及的隐痛。
平反，则是他们心中的执念。
儿时，他和谢鹤栖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学习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沈闻铮望着这处，轻声道：“也算她给我指了条明路。”
谢鹤栖也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口中的姑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