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持续许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在梁暮雪已经去了客房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时,许寄北突然推开浴室门出来了。
浴室里见不到一丝热气,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寒意,发丝还不停地往下滴着水珠,渗入睡衣里,濡湿一片。
“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就先睡吧。”
他随意擦了擦头发,避如蛇蝎地躺在离梁暮雪最远的床边。
看到柜子上的日历日期,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固定同房时间。
想起今日的催生,心里嘲讽一笑。
其实他可以大可放心的,现在的她满脑子只想着离开,不会再想和他生孩子的。
一对本该亲密无间的夫妻,中间却隔出了足以躺下两个人的位置。
一片沉默中,许寄北的电话响了起来。
梁暮雪听得模糊,只隐隐听得像是苏沫打来的,说她在酒吧被混混缠住了。
那头传来一片混乱和尖叫,许寄北猛然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有和梁暮雪打过半分照顾。
她扯了扯唇,闭上了双眸。
直到半夜,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是许寄北的好兄弟打来的。
刚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楚寒急促的声音。
“梁暮雪!寄北他被人捅了五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
梁暮雪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好半会才应了声好,换好衣服前往医院。
手术室外,苏沫不停地掉着眼泪啜泣着,身上还散发着明显的酒味。
“都怪我不好,那些混混本来是冲我来的,如果不是我反复挑衅惹怒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护住我,寄北……寄北他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楚寒被气得不行,无奈的朝着她喊:“你也知道都是为了你,你和寄北都是ab型血,觉得有愧那就给他献血啊!哭有什么用?哭能救回他的命来?”
“不……我不行的……我身体不好……”
苏沫害怕地缩了缩手,一脸胆怯,一个接一个的借口找个不停。
“我还晕针,不能抽血给他的!”
“楚寒,你不是院长吗,多调一些血过来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输血?我是真的不行。”
她不断地退缩着,几乎要缩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