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衹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
他在齐婉兮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
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她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江呈衹处理起伤口。
江呈衹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齐婉兮的头顶。
这三个月来，他这个世子妃的温顺纯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十来年在京城，江呈衹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
只是那华霖，在他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齐婉兮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她卖了。
江呈衹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华霖的因果，为了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了嫌隙，又是何苦？
帮江呈衹处理好伤口，齐婉兮抬起脸，刚好对上了江呈衹阴翳的眸。
她颤抖一瞬，泪意瞬间漫了上来，怯生生道：“这一月来，华霖实在不懂事，总惹世子生气，妾身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
“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张了？”
江呈衹将齐婉兮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时心中没底。
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答眼底。
“无妨，你既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华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