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霖忍着眼泪，拿来一个软枕，让苏老太太好靠着坐起身。
苏老太太看着她，眼中有泪：“其实，霖儿，你该叫我一声外祖母。”
华霖心神皆震，只能呆呆地看着苏老太太。
“你的母亲，是我最小的女儿，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你和她可真像啊，每次我看见你，就像看见她一般。”
华霖怔怔，这话无疑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她分明是华家被卖掉的小女儿，此时怎么突然多出个娘亲。
苏老太太呵呵一笑：“你母亲带着你离开家前，曾给雕过一个刻着霖的玉佩，你锁骨上，还有一个月型的胎记，对吧？”
的确如此。
只是那被她随身携带的玉佩，早在生活困苦的时候，被她当掉换钱了。
能代表她身世的物件，离了那重身份，也不过只换了五两银子。
华霖只觉喉头发哽：“那、那我为何，会出现在华家……”
“她当时自身难保，带着你四处奔逃，想到南境去，好歹见徐将军最后一面，却一时不察，就叫你走丢了。”
“找你的路上，她被当今圣上的人发现，掳去了皇宫，成了柔妃。”
苏老太太说得平静，却让华霖反复消化许久。
好在，老人家只是想把憋了许久的秘密说出来，华霖的反应便没那般重要了。
“你母亲同你那时一样，就爱四处闯荡，哪里像个闺阁女子……”苏老太太咳着，又扯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就是跟着你舅舅的商队走的时候，遇上了徐呈将军，和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
苏老太太言辞激烈起来：“她都已经嫁给了你爹，生下了你！那个畜生，竟然还惦记着她！不然，何至于让你流落在外半生，直到这时我这个老太婆才敢与你相认！”
华霖每一次眨眼都极缓，心里乱了个彻底。
“徐呈将军，是我爹……是，那个和前太子一块，被诬告谋逆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