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芩躲闪不及,额角被砸破了,鲜血缓缓流下。
她抬手擦去那一滴血,在眉眼边晕开一抹殷红。
她看了看地上墨迹尚新的‘家法’,不禁轻笑了一声。
“你为了给她出气,倒真是用尽了手段……”
顾今宴目光在她脸上的血迹上凝了片刻,才移开目光说:“我是为了公义。”
“你作为鸿胪寺卿夫人、顾府当家主母,一言一行都当克己复礼。”
顾母难掩喜色,故意附和:“是啊,我儿身为顾家家主,严厉治家,有何问题?”
孟云芩看着顾今宴,胸口情绪剧烈翻涌。
“既是家主,理应以身作则,你负心忘义、颠倒是非、栽赃陷害,又该受多少戒鞭?”
这番话出口,顾今宴和顾母都惊住了。
尤其是顾母,孟云芩在她眼里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户女,怎会有这样的谈吐和气势?
顾今宴怔愣一瞬,随即满眼失望地看着她:“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孟云芩面色不改,反问顾今宴:“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你身为我的夫君,当众与郡主举止亲昵,还反过头来要治我的罪,不惜动用私刑……”
“顾今宴,没有这样的道理!”
顾今宴迅速回过味来,原来孟云芩反应这么激烈,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吃醋。
于是缓和了语气说:“这不是动用私刑。”
“你若是得罪了郡主,日后免不了吃苦头,早日受罚将此事揭过,也是对你好。”
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若是你好好待在府中侍奉婆母,不出去抛头露面,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作为商人贪欲过重,欲念熏心。”
孟云芩被气笑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她转身直接吩咐秋儿。
“交代账房,以后不允许顾府任何人从铺子账面上划走银子,这府中上下,有顾大人的俸禄支撑足够了。”
秋儿重重点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