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妄不肯接过,他知道姐姐自从病后尤为畏寒。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姜乔心疼不已,立即呵斥道:“放肆,你们没瞧见太子冻得身子都发僵了吗!”
众人立马跪了下来:“殿下息怒。”
“查公公进去帮本宫传个话,就说太子今日的课业由我来检查可否。”姜乔鲜少对查公公这般疾言厉色。
查公公虽为难却也没有不从:“是,殿下稍等片刻。”
能让皇子在门外等这么久,更何况是长公主的嫡亲弟弟,显然是养心殿那位有意冷落这位太子。
姜帝虽不喜太子,但毕竟是姜乔的请求,还是不愿驳她面子。
“皇上吩咐一切按殿下心意来。”查公公赔着笑。
姜乔声音冰冷,如裹挟着腊月的寒霜:
“父皇繁忙无法及时接见太子,你们若是再像今日玩忽职守,别怪本宫禀报父皇要了你们脑袋!”
宫里奴才向来拜高踩低,即使她这般维护,姜庭妄受到的委屈都不知道有多少是她顾不到的冷待。
比起姜乔的怒火中烧,姜庭妄早已习惯了。
“皇姐别生气,庭妄有你护着并不觉得委屈。”姜庭妄明明才15岁,却比同龄人要来得沉稳许多。
姜乔本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最后发现够不着了。
“庭妄,你是大祁的太子,皇姐一定会扫除所有阻拦我们姐弟的障碍的。”
姜庭妄蹲下身子,让姜乔的手顺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皇姐安心,庭妄一定会让您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存在。”
“嗯,皇姐信你。”姜乔满意的点了点头。
姜庭妄乖觉的任由她摸着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露出不符他这个年纪的狠厉。
姜乔以为姜庭妄只是单纯想让她永远是尊贵的大祁长公主。
而实际上姜庭妄想给皇姐的不仅于此。
皇位父皇坐得,皇姐亦是坐得的。
告别姜庭妄后,姜乔没有立马回原本在宫中的住处,而是去了祭奠李皇后的享殿。
“折枝,你们在殿外守着。”
“是。”折枝挥退其余下人,只留自己和远处隐匿处的十一在享殿外。
姜乔点燃手中的香甩了甩,等火星燃起香烟袅袅,后才将其插入香炉里。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时隔多年再来见母后,姜乔发觉自己已经不怨她了。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她打从有记忆开始。
比起自己拥有的宠爱,父皇根本不喜皇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十岁那年,帝后发生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吵,亦是母后单方面的与父皇决裂。
十二岁母后病逝。
“母后您明知道那汤羹是有毒的,为什么还是选择喝下去呢?”姜乔自言自语,脸上不知何时全是泪水。
即使不肯承认,姜乔还是想她了。
母后临死前,把她同姜帝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包括那句:
“皇位继承人只会是我儿,乔乔过来,母后跟你说”
殿内一声微不可察的响动让姜乔立马停止回忆:
“谁!”
她警觉的正要喊人,锋利的亮光闪过她的眼睛,在昏暗的殿中利刃的反光尤为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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