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想争是因为觉得黎王对自己已经完全失望了,自己再怎么争个头破血流都没有用。
但现在不同,黎王特意对自己说完那样的话,不就是暗示他还有机会吗?既然自己的父皇都已经这样暗示自己了,那么现在有机会不争取一下就说不过去了。
宴会上虽然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黎信意还是被高高兴兴地送进了洞房。
门被推开那一刻,杜如烟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她的手也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在收紧。
因为酒意,黎信意已经产生了醉意。看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脸上露出了一声嗤笑。
但好歹是在皇宫里,说不定黎王还派人来监视着他这边的情况。这一点,黎信意还是拎得清的。
他垂下双臂,兴致缺缺地来到杜如烟跟前。
因黎信意的走近,杜如烟抿唇笑了,不知为何,心里竟也期待起来黎信意掀开自己的披头来那一刻。
杜如烟紧张得双手在交握着,脚也不自觉地向后移了移。
杜如烟的这些小动作并没有落到黎信意眼中,黎信意兴致缺缺地来到杜如烟跟前,无奈地闭上眼神,不满地抿唇轻叹一声,然后满不在意地掀开杜如烟的披头。
杜如烟期盼的双眸抬起,希望能对上黎信意深情的目光。但是,事实并非如她所想,黎信意在掀开披头那一刻早就不耐烦地撇开了头,红色披头握在手中那刻,在杜如烟期盼的目光想要对上他的那一刻,黎信意早就转过了身,来到身后的桌子前。
杜如烟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她沉下眼眸,坐在红色的婚床上,等着黎信意先开声说话。
黎信意来到桌子前就往桌子的杯子上倒上了一些水酒,然后独自喝了起来。
杜如烟抿了抿唇,最终开声提醒道:“意王殿下,那是交杯用的合卺酒。。。”
黎信意冷笑一声,继续倒上一杯自己喝下,冷声说道:“合卺酒?你觉得我们需要喝这个?”
杜如烟沉下眼眸,她实在看不透黎信意,之前在瑞王府出来的时候,对她表现得还算关心,现在却用这样冷淡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今日是大喜之日,况且我们都在宫内,意王殿下还是不要差错的好。”杜如烟黯然说道。
黎信意嗤笑一声:“就算父皇有安排人在看着,那些人都只能在外面,总不能在这里也给安排一个人来看着我们到底有没有洞房,不是?”
黎信意的语气轻挑,让杜如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黎信意的眼神落到红色的婚床上,现和红色的婚床格格不入的是上面竟然铺着一张白色的毯子,黎信意冷笑一声:“看来今晚本王要如你所愿了!”
黎信意的话虽然直说了一半,杜如烟还是听懂了。
本应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不知为何在黎信意口中却变了味道。
杜如烟垂下眼眸,眼底里有藏不住的失望。
黎信意从来都不会观言察色,面对黎王的时候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在面前杜如烟的时候?
杜如烟眼里的失落黎信意一丝也不曾察觉,他斜眼看了一眼杜如烟,能理解到的只是杜如烟不高兴,她板着脸,很难不让人察觉她的不高兴。
对此,黎信意并不在乎,他瞥了一眼杜如烟之后收回了眼眸,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知道你不想嫁给本王,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你想要改变也无法改变,既然这样,还不如安安心心地当个意王妃,说不定本王那天翻身了,还能完了你的心愿。”
黎信意的话说得不咸不淡,说完之后他再一次倒上了一杯水酒,独自喝了起来。
杜如烟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黎信意那样的话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一方面他承认她是意王妃,想着将来翻身了皇后的位置还是会留给她。听到这些,杜如烟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何,他说话的态度听起来更多的像是一种交易,像是一种等价的交换?
见杜如烟没you反应,黎信意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是否连你也觉得本王无法翻身,无法实现对你说的这些话?”
杜如烟冷冷一笑,说道:“意王殿下的话,如烟自然是相信的,如烟也相信殿下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想要去的那个位置上。”
黎信意冷冷一笑:“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在赌一把?赌太子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下台,赌本王还有机会。”
杜如烟眼神黯然,在算计黎信瑞之前,她可能还有那样的想法,但在算计黎信瑞那件事情之后,她便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单纯地想要嫁给他而已。
杜如烟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她垂眸,心里没有一丝算计,浅浅一笑说道:“不管殿下信或者不信,如烟现在能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殿下所说的那样的原因,只是因为如烟想要嫁给殿下,仅此而已。”
杜如烟说话的声音很轻,黎信意露出了笑意,那些笑意看起来很爽朗,没有任何别的杂质在其中。
“本王定然是今日喝多了,不适合再谈话。。。”说完黎信意给自己再满上一杯水酒,一口全闷完。
杜如烟面目清冷,黎信意曾经是那样意气风的人,那样的人自然不会照顾身边的人的情绪,没有关系,她从小就很会看别人脸色办事,他不懂得靠近自己,那么就由她去靠近他。
“不管殿下信或者不信,这些都是如烟的心里话。”杜如烟说完抿了抿下唇。
黎信意浅浅一笑:“杜小姐一向手段了得,本王知道,你为何会对本王说这样的话,本王同样也知道,咱们废话便不必多说了。”
说完黎信意起身往杜如烟的方向走来,随着黎信意的步伐越来越近,杜如烟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纵然在算计黎信瑞那天,她强迫自己看了很多那方面的书籍,但到底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此刻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黎信意虽是从小被人侍候习惯了的人,却没有让杜如烟帮忙宽衣,他来到红色的婚床前,径自宽解衣服。
杜如烟脸红了,下意识地转过了脸。
黎信意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等身上只剩下里衣里裤的时候,便动手帮杜如烟解下她的头饰。
或者是因为醉意,此刻居高临下地看向杜如烟,竟然觉得她还挺娇俏可人。
这一晚,白色的垫子上落下红色的花朵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