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便现了。
一夜好梦。
苏染再次睁开眼睛是，已然是天光大亮。
谢无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身上还盖着薄被，看样子是谢无恙给她盖的。
苏染心中微动，随后便敛眸，无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点翠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气愤，“小姐！林老太君真是太过分了，她居然自己乘马车走了，把我们丢在这里！”
苏染并不意外，自己这几日把林老太君得罪透了，她又是个面慈心苦的，怎么可能让自己好过。
点翠不满道，“要是我们有很多钱就好了，小姐出门就带十个马车，我就不信平西侯府那群下作东西还能把我们扔在山上。”
这时苏染突然冒出个想法，她想要开一间酒楼。
祖母留下的嫁妆铺子这四年被金氏吸血，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她想要卖掉其中的两个铺子，开一间酒楼。
倒不是为了点翠说的十辆马车。
而是她休夫之后，定然也是不会回秦国公府了。
程嬷嬷年纪大了，她得给程嬷嬷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更何况，点翠的脸也需要一大笔花销才能治。
苏染心念一动，便下定了决心。
两人刚打算去半山腰租借马车，罡仪大师拦住了她们，“施主，留步。”
他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和车夫，“有人替你们准备了马车。”
苏染眸光微动，“是。。。”
“施主上马车便是。”
她自当相信罡仪大师，便没有多问，可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张似妖似仙的面容。
是应当是谢无恙。
她总是欠他良多。
苏染直接让马车开往秦国公府。
马上就是上元节了，她应当回秦国公府一趟的。
上次她带着红肿的手离开的，这次她已经对秦国公没有了任何的希冀。
只是想在上元前祭拜母亲和祖母。
可苏染刚刚进到后院，却见眼角青，嘴角带血，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江姨娘从秦国公的书房中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像是身后有什么恶鬼一般。
“江姨娘！”
苏染喊住了她，可是江姨娘抬眸望着苏染的脸，却更是惊慌，“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既害怕又心虚。
苏染直觉不对，
当初她待字闺中之时，和江姨娘关系还算是不错。
这四年，到底生了什么？
苏染拉住她的手，眸光幽暗，“江姨娘，是不是柳姨娘欺负你了？你这一身的伤是谁弄的！”
两人站在无人瞧见的角落，江姨娘先是疯狂的摇头，随后像是忍不住委屈一般大哭了起来，“不是柳氏！”
“是老爷！是老爷打的我！”
苏染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