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完毕,几人将猎物捆绑好准备下山。
苏无忧受了伤,杨玉燕说什么也不让他扛东西。
而她自己双手都要挽着苏无忧,自然也是扛不了的,因此,六只狍子的搬运工作便落在了宋构、贾羽和梁亮三人身上。
山路本就难走,加上又覆上了积雪,这一路走下来,差点儿没把这三人累成孙子。
其实他们三人都挨了打,而且那些土匪一点儿不留手,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
苏无忧虽然身上挨了刀子,可真论受伤严重程度说不定还比不上他们三个。
尤其是宋构心里最委屈。
明明是他第一个跳出来保护杨玉燕的,还因此被土匪暴揍一顿,可最后杨玉燕竟然把所有功劳都算在苏无忧头上了。
他心里是既尴尬又憋屈。
苏无忧几次接触他的目光,都能感受到对方浓烈的妒火,吓得他赶紧视线躲开。
玛德,要真这样下去,和宋构可能会搞得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朋友妻不可欺。虽然只是宋构单方面暗恋杨玉燕,而且杨玉燕的倒贴也只是对方的一厢情愿。可苏无忧心里却像是做了贼一样,总觉得有些心虚。
最后要是成了‘朋友妻不客气’,那他简直也太不要脸了。
回到二道坎,苏无忧把小狍子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只。
虽然狍子是苏无忧一人打的,也是因为他雷三爷才放他们带着狍子下山。但这几个人毕竟跟着进山一趟,还差点儿连命都丢了,给只狍子算是安慰吧。
他们这一路扛着狍子下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梁亮自然很高兴地接受。不管他心底再怎么讨厌苏无忧,但毕竟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靠沾了苏无忧的光。
他还要求着苏无忧给他解药呢,“苏兄,多谢了,那我就先回了,明日再来道谢。另外,那解药,也烦请苏兄替我准备好,我明日来那个······哈哈,反正有劳苏兄费心了。”
宋构和贾羽也简单和苏无忧道了别,各自离去。
只有杨玉燕坚持不要狍子,而且要留下来和苏无忧一起处理狍子,还要亲自给他上药。
苏无忧怎么说她就不肯走,也只好让这块狗皮膏药留下。
赵老头爷孙俩见苏无忧带着三头狍子回家,喜得合不拢嘴。
这三只狍子加起来虽然还不够二百斤,但也差得不多了。
而且狍子的价值更高,足够抵得上那二百斤粮食的征粮了。
老赵头看到了生的希望,竟跪在地上哭着给苏无忧磕头。
苏无忧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说道:“老赵叔,你先别激动,我这狍子可不是拿给你交征粮的。”
“啊?”老赵头一时有些尴尬,随后干笑道:“那也无妨,是老汉唐突了。苏四哥你这么辛苦打回来的猎物,自然是任你安排的。”
苏无忧摆摆手解释道:“诶,老赵叔,你误会了,不是说我舍不得把这狍子给你。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我的不就是你们的吗。我只是觉得,我们几个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猎物,凭什么那几个王八蛋嘴巴一动咱就得乖乖把东西奉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征粮,甭管它是两百斤四百斤还是一千斤,咱就是不交,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咋地!你放心,这事儿有我呢。这狍子肉咱留着自己吃!”
老赵头很是感动,但心里仍旧担忧地说道:“苏四哥,你的心意我领了,粮食的事老汉会想办法。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这群人虽然叫人憎恶,可咱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爷俩做傻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杨玉燕听后愤愤道:“百姓都要饿死了,他们竟然还敢向你们征这么多粮?老赵叔,你就听无忧哥哥的,放心吃肉,要是他们敢来找茬,我替你出气!”
老赵头儿有些疑惑道:“多谢了,闺女你是?”
杨玉燕低头轻轻笑道:“老人家,我是无忧哥哥未过门的媳妇儿。”
语气腼腆,模样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