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阴暗的密室,杨飞带着两人,来到了西面厢房的一间屋子。
来到门前,杨飞又叮咛道:“现在,我老婆苏花语正在里面,为明前辈施放凝神香,待会儿进去时,一样别出声。”
“不过刚才我有跟你们讲过了,明前辈现在神智不清,就算他一时认不出你们,你们也千万别刺激他,知道吗?”
陈、郭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如捣蒜。
杨飞见两人答应了,便说道:“好吧,那咱们就进去吧。”
“咿呀”一声,杨飞推开木门,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与方才那阴冷的密室,宛如天壤之别。
只见苏花语正襟危坐在房间左的案几旁,案几上,摆着一鼎约两三寸高、铜制的锦边小簋炉,正焚蕴着薰香。
右榻上,一个身着素净衣裳,面容有些憔悴消瘦的中年男子,双目微闭,盘坐当中。
定睛一看,那张脸孔不是许子吟,却又是谁?
陈磊生和郭浩,由于也受到凝神香的影响,思虑已不再紊乱,而是转化为一种较为沉静的担忧。
杨飞向苏花语问道:“现在可以和他说话吗?”
“等一下。”苏花语轻声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截褐色的短沉香,轻轻地放进小簋炉内,而后,一阵较为浓重的、带有几分洛神花香的味道,渐渐地弥漫开来,不一会儿,便散得满室馨香。
杨飞看了看明孤鸿,只见他表情越来越轻松,内息平和,与之前那疯癫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可以和他说话了。”苏花语道。
杨飞点了点头,领着陈、郭二人,走到明孤鸿近前,轻声唤道:“明前辈,你看看是谁来了?”
明孤鸿缓缓张开眼睛,忽然又瞪大了眼睛,直盯着陈磊生和郭浩两人,声音颤抖着说道:“磊生!郭堂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舅舅!”
“庄主!”
陈、郭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舅舅,你受苦了!外甥给你赔罪”
陈磊生眼中泛着泪花,跪了下来。
“不怪你,是舅舅自己不小心,落入奸人构陷!”明孤鸿拍了拍陈磊生的肩膀说道。
到了这一刻,杨飞也不再对他们使唤打压了,就这样任由他们相聚。
杨飞走回苏花语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想不到你的香术,也可以有这样的正面功能啊。”
苏花语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
杨飞第一次看到苏花语这般笑里藏刀的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连忙收嘴噤声。
就这样,陈磊生和郭浩,总算彻底相信了梅家。
不过,相信归相信,但是该担忧的,却一点也没少。
几天过去了,许子吟仍旧不愿妥协,令人好生困扰;明孤鸿的状况,也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还是会丧失理智,疯疯癫癫,让人担忧。
面对这样的状况,杨飞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苏花语继续施用凝神香,就可以将明孤鸿治愈,结果让苏花语给糗了一顿。
“你以为凝神香是仙丹灵药啊?这玩意儿用久了,会上瘾的,到时候就更糟糕了,再说要调制香料,也得费时耗材,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你赚给我吗?”
如果今天是为了救治杨飞的那几个老婆,他就是去偷去抢,也要调制出这药材来的,可是今天救助的对象是明孤鸿,那另当别论了。
这一天,南宫博突然前来告辞,说要带着南宫家的人马,离开梅家。
“怎么这么突然便要走?”
正厅里,梅云清这么问道。
“如今万老师走火入魔的伤势,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而我新的天绝大阵十七人,也已经凑齐,并演练得颇为完善,加上梅家强敌都已弭平,我们南宫家在梅家叨扰许久,实在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是该离开了。”南宫博对着众人回答道。
“不知南宫宗主接下来有何打算?”梅云清问道。
南宫博回答道:“我们要先去京师,把东厂厂公左崇那儿的那柄蝉翼剑盗回来,并且依循着上面的地图,找出藏诸海岛中的那柄‘天下第一剑’,以了却先祖之遗愿,之后再回去好好地经营南宫家,我身为宗主,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再这样到处闯**。”
“啊!”
杨飞一听,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花语给杨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南宫逸啊!南宫逸后来怎么样了?当时他帮助我们逃离京师,弄了个御赐令牌,结果我们被锦衣卫通缉,连累了他,那是欺君之罪啊!”杨飞惊道。
南宫博心想,南宫逸被你连累这件事,都已经这么久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还真是“有心”啊!
但表面上,他还是客气地笑道:“杨兄弟你放心,舍弟他安然无恙,现在正在南宫家京城分部总管,也就是我的堂叔南宫远志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