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安心一颤，面上却不显。
“不曾。怎么？世子府上丢了人，管我来要？”
顾云沉忽而一笑，眯起眼看他：“秦将军，你说谎了。”
秦至安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纨绔世子好似被他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他。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纨绔该有的。
“世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姜绾，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世子爷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女人与世子爷作对。”
顾云沉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秦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顾云沉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秦至安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这顾云沉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他。
彻底回过神时，秦至安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他忽又想起，晨时见到姜绾时她的模样。
她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得叫人怜惜，整个人像张脆弱苍白的纸，恍若被风一吹便倒。
眼神却是坚定的，内里有种坚硬的质地。
可见她在那镇远侯府并不顺心，也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何不帮她一把？
只是，秦至安看着顾云沉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他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姜姑娘还有几分真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