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直直看着贺知砚的眼睛。
算上修炼的岁月，她在这世上已经历经千年。
但人心，始终是她看不透的东西。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贺知砚，会在清晨前去摘带着露水的野花，扎成花束上供给她。
也会在贺母给他煮鸡汤补身体时，偷偷把最好吃的鸡腿放上供台。
夜晚，他会将萤火虫抓进瓶子里放在她灵像前：“天太黑了，这样柳仙娘娘就不会怕了。”
为了护送贺家人回到南市，她耗费了太多灵力，又因没有香火逐渐陷入沉睡。
后来却在这日复一日的虔诚供奉中，逐渐苏醒……
可现在，当初那个澄澈干净的少年，如今眼里只剩下了世俗的欲望。
白玥低声呢喃：“这双眼睛，真难看啊！”
贺知砚没听清：“你说什么？”
白玥摇头，嗤笑：“你倒是会安慰自己，把老婆送给别人，还觉得是给别人带了绿帽子。”
贺知砚眼底一瞬难堪，脸色沉下来：“你说话太难听了，我们俩还没结婚，不算夫妻。”
“对，我忘了。”白玥说，“我只是你的妹妹。”
贺知砚拧眉：“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任何要求。”
白玥心尖一刺，她现在也无法拒绝。
当年在哀牢山向贺家先祖的讨封，对她是机遇，也是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