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为祁复和别的omega有亲密关系的那段时间,他排斥祁复的亲近,告诫自己他们的婚姻是做戏,当不了真,尽量维持体面,保持适当的距离。
不过误会很快得以解除,他难以用疏离的姿态去面对笨拙的、认真的、会亮着眼睛叫他“老婆”的祁复。
祁复喜欢亲他,会在他做噩梦时安慰他,会安排约会让他开心。
这个家伙没有恋爱的经验,还需要学习该怎样和结婚对象相处,给予他一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可白清淮记得的,那天在民政局排队拍照的时候,他对祁复说:“婚后我们各玩各的。”
祁复点了头,并没有提出异议。
似乎只需要他作为“老婆”同居、接吻、上床,没有独占欲,不在乎其他的。
他不愿这么想。可那祁复答应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他也记得,举办婚礼的那天,在露台上,祁复察觉到他的情绪,问他为什么不高兴,说可以替他分担。
他问:“就因为我们是合法伴侣?”
然后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是。和法律关系有关,和喜欢与否无关。
他早早遇见祁复,上百次从他教室门外路过,曾经也在无意间对上视线,却没能在他的回忆里有一席之地。
又凭什么觉得,这么多年后,祁复会喜欢上他?
如果他不姓白,在今天以另外一种方式和祁复重逢,祁复大概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如果和祁复有婚约的是别人,按照祁复的性子,会叫别人“老婆”,会和别人度蜜月,会抱着别人睡觉。
只要触了“结婚”的程序,祁复就会对他的omega好。
没有什么不同。
理智上,白清淮知道,联姻就该是这样。在他答应联姻时,也做好了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的准备。
他没有立场去奢求别的感情。
可他在乎了,便忍不住介意。他不是白老爷子的亲孙子,和祁复有婚约的不该是他,他和祁复不该有这段缘分。
如今的生活,像是他偷来的。
他不可能对祁复说实话。现在祁家和白家的合作关系稳定,他和祁复的婚姻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作为祁复的伴侣,代表的不是“白清淮”这个具体的人。
所以去思考、纠结祁复对他的感觉没有意义。稀里糊涂地过下去,说不定最接近于幸福。
但他还是被那些个祁复不在意他的证据影响了,才会在半夜做了旧梦,再难入眠。
不知道是第几次翻身,白清淮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就这样吧。
他侧过身,脚不小心踢到了祁复的小腿。祁复迷糊着微睁开眼,现本该在他怀里的人背对着他,中间还有足够塞下两个祁明琅的距离。
他挪动过去,想重新抱住他的omega,听到白清淮轻声叹气,意识到他是醒着的。
他连忙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在安静的夜里,心事汹涌,突然听到祁复的声音,白清淮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住,心脏狂烈地跳动了好几下。
它像是要跳出胸腔,让祁复也听见了有力的声响:“你哪儿不舒服吗?心脏跳得很快。”
“没有。”白清淮咬了下唇,“我……”
祁复的脑袋拱到了他的胸前,耳朵附在胸膛左边,听心脏跳动的频率,他眉头一皱:“真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