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个人说这种话,白清淮一定会觉得花言巧语,怪肉麻的,不想再听第二遍。可说的人是祁复,他的语气也不是深情的,不像是表白,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白清淮不止不讨厌,还忍不住扬起唇角:“马上睡觉了啊,少撩拨我。”
“哦。”
祁复等着白清淮一起睡。
十几分钟后,灯关了,房间陷入昏暗,他们交颈而眠。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狂风大作,雷声轰鸣,雨水倾泻而下,温度骤降。
他们谁也没被吵醒,睡得安稳踏实。第二天醒来,祁复走到窗边往外望,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风,见地上潮湿,转头告诉白清淮:“昨晚下雨了。”
“嗯,马上都要到十月了,是该降温了。”白清淮起床去浴室洗漱。
祁复跟着他进了浴室,非要一起刷牙,然后一起进衣帽间。
祁复:“现在这个天气,可以穿西装外套了。你帮我搭配一下吧。”
白清淮:“西装有什么好搭配的,不都是一整套吗?难道你要穿件白西装外套,搭条黑色西装裤?”
白清淮换上撞色的肌理感针织衫,在脖子上随意地系了条做旧的毛绒条纹围巾,搭了条浅色的休闲裤,看上去舒适文雅。
祁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想我老婆真会穿衣服。
他说:“我也可以不穿西装。”
白清淮笑:“不穿西装,穿花里胡哨的想干嘛呢。”
话这么说,白清淮还是给祁复挑了一身西装,选了合适的领带和袖扣。
他低头给祁复别袖扣,祁复盯着他的长睫毛,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了下他的眼角。
“搞偷袭呢。”白清淮抬眸,眼里含着笑,“快把袜子穿好,然后去下楼洗手吃饭了。”
祁家的家宴定在中秋节当天,说是家宴,祁老爷子也没邀请别的远方亲戚,叫的都是自家人。祁老爷子岁数大了,心态有了变化,对子孙不再像以前那般严厉,也没那么讲究规矩,只盼着人到齐相聚一堂。
到了那天,祁复和白清淮早上就开车去了祁老爷子家,祁复陪着他下棋,白清淮陪着他喝茶。过一会儿,祁冶他们一家三口也到了,祁明琅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太爷爷、祁复叔叔、清淮叔叔好。”
祁老爷子抱了会曾孙,又逮着祁冶问:“最近有没有闯祸?”
祁冶不乐意:“什么闯祸,我都三十了。我最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不信你问听雪。”
“……”沈听雪并不是很想回答,但见祁老爷子向他看过来,还是点了下头。
“那就好。看来你成家后是成长了。”祁老爷子说,“你也就是不在我身边长大,否则我早想办法治治你了。”
祁冶朝祁复投来同情的目光:“……”
祁复压根没看他,他盯着白清淮的手,现他又把之前的婚戒戴上了,恰恰覆盖了无名指的戒痕。
他低声问:“你怎么又戴戒指了?”
白清淮考虑到今天要见祁复的家里人,就戴上了戒指,免得引不必要的猜疑。
他这才想起来说:“之前我把戒指取下来,你也没问为什么。”
祁复:“我知道的。”
白清淮:“嗯?”
祁复:“你觉得钻石小了。”
“什么?”白清淮笑了,他把祁复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我在你心里,这么爱慕虚荣?”
“喜欢更大的钻石不是虚荣。我买得起。”祁复有点儿得意地说,“我前些天就托人帮我留意着,已经买了新的戒指,是将近二十克拉的粉钻,就等着助理他们带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