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顿了顿:“也不对。这样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他困惑。
冬天的墓园萧瑟,风吹过,白清淮没忍住一哆嗦。
他等了近十分钟,祁复还没说完话,他现在的动作就像沉思者雕像,右手肘支于左膝盖,托着下巴视线向下,仿佛陷入冥想。
他走过去:“你还没说完?”
祁复说:“我在思考一个伦理问题。”
白清淮很想拍他脑门,但想到他才向白琢说了喜欢祁复,忍住了:“……你非要在我弟弟墓前思考?”
祁复起身:“我说得差不多了。我再仔细想想,下次再来。”
“嗯,走吧。”
墓碑前的路是很窄的,他们一前一后准备离开。
白清淮听到“簌簌”的声音,回过头,现是一片叶子落下。
他无声地笑了笑,迷信地当白琢是听见他的心里话了。
这天是周六,他们从墓园回家后,洗了澡就回床上补觉。
把卧室的窗帘拉上,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夜晚,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直到傍晚六点过,祁复的手机响铃了,他们才醒过来。
来电人是杨芯,杨芯问他俩春节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去白家那边,又打算什么时候回祁家过。
“两家人都在s市,春节你和清淮也要放几天假,所以两边的长辈都要照顾到,知道吗?你和清淮安排一下,提前告诉我,我好和你爷爷交代。”杨芯说。
祁复睡眼惺忪,他刚想说话,现自己喉头火辣辣的,嗓子彻底哑了,只能出单音节的声音。
“啊……”
“啊什么啊!”杨芯说,“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
“啊……”
杨芯:“你听我说话没有?你在干嘛?”
祁复见睡在身侧的白清淮睁开了眼,便把手机递给他,想让白清淮代他回应。
白清淮脑袋昏沉沉的,迷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干涩,他瞪大眼睛,手捏住喉咙,他张开嘴,声带仿佛出问题了,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再尝试:“嗯……”
那头的杨芯不确定道:“是清淮吗?”
祁复一惊,怎么回事!昨天的年会食物有问题吗?他俩被人毒哑了?
他又张口:“啊……”
白清淮说不出话,也很不舒服:“嗯……”
杨芯恼怒道:“祁复,你们俩吃晚饭没有?这个点就开始……不像话!”
“不是说不能做!你们新婚夫夫,我特别能理解,但这种时候,你接我电话干嘛!我现在非常尴尬!”
白清淮也非常尴尬,但他一只手轻轻掐住自己的脖颈,不敢声了。
祁复还在“啊”。
杨芯愤怒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