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凭什么!”柴悦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手腕和脸颊的剧痛让她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她指着左春花,哭嚷道:“这个贱女人伤了我,你居然还帮着外人指责我!你简直是中了邪,你被这狐狸精勾了魂了!”
已经是第二次听见‘狐狸精’这个称谓了。
左春花其实还挺想笑,就她现在这五大三粗的样子也能被称为狐狸精?!真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什么了。
“给我滚!”里正看也不看她,厉喝一声,转头看向了柴殊。
柴殊点点头,直接把柴悦给拉回了屋。
耳边依旧是柴悦愤恨的指控声,左春花全然当做没听见,抬眼看向里正,抱歉的拱了拱手,说道:“对不住了里正,一时情急,下手失了分寸。”
里正却一摆手,说道:“她就是欠管教!倒是给春花你添了麻烦,我真是……”
“里正可别这么说。”左春花越不好意思起来。
围观的人见热闹没了,也陆续散去,左春花赶紧留下那几户办了乌鸡养殖场的人家,说道:“今天过来确实有正事要跟里正商量,既然大家都在,正好就一块说了吧。”
里正看看左春花,又看看那几户人家,点点头,抬手让他们进去再谈。
“不知春花所为何事?”
等到众人皆落座,里正这才开了口。
“今日前来,是一件跟大家息息相关的事情要商讨。”左春花笑了笑,接着说道:“咱们村上的乌鸡养殖户就是在场的各位,我动作快了一步,养殖场已经初具规模,手上有现成的渠道,不知各位可否有兴趣啊?”
闻言,里正眼睛一亮,跟几人对视了一眼,转向左春花,笑道:“乌鸡养殖现在可是咱们几家的大事,春花愿意把渠道分享给我们,我们当然非常乐意。”
想了想,里正拍了拍手,说道:“春花有什么注意尽管说,只要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一定配合。”
众闻言,人纷纷应合。
这些时日,左春花乌鸡贩卖的风生水起,十里八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短短时日内,她家的乌鸡养殖场已经扩建了一倍,说不眼红那都是假的。
然而青牟镇只有这么大,江满楼也只有一个,里正众人想要效仿,也是无从下手。
现下,左春花主动找上门,众人心里也是欢喜的很。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左春花豪爽的一笑,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着,出细微的声响:“相比大家都知道了我跟江满楼的合作,我的乌鸡提供给他,他也只收我家的鸡。说不句好听的,商场如战场,抢得一丝先机这是总所周知的常理。”
“当然,这样一来,再坐的各位机会自然就少了许多,对于这一点我左春花先在这跟大家赔礼了。”说着,左春花站起身,朝着众人拱了拱手。
里正赶紧也站了起来,制止道:“春花可被这样说,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么还知道乌鸡呢?更不会想到还能经营挣钱,归根究底,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里正说的可是老实话。
虽然左春花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抢了他们的生意,但要是没有左春花,这桩生意根本就不存在。里正是个明理的人,自然懂得饮水思源的道理。
“多谢里正谅解了。”左春花笑了笑,坐了回去。她没有着急着说下去,目光环视一圈儿。
众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她,不能说每个人都能像里正一样明理,但事实摆在眼前,能挣钱才是头等大事,众人都还指望着左春花,就算心里有那点不悦,也完全可以忽视。
直到把胃口掉的差不多了,左春花这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是这样的。”
“大家都知道江满楼的生意遍及全国,推出一道新菜,要是反应好了,其他地方也会相继推出,目前乌鸡已经风靡了整个青牟镇,酒楼东家也觉得是时候把咱们的乌鸡往更大的地方推了。”
“我的养殖场虽已经扩大了一倍有余,但孵化养殖也需要时日,这期间供不应求确实让我伤神了段日子。”
顿了顿,左春花又看看众人,随即笑道:“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苦想数日倒是真让我想出了法子,不仅能解决供不应求的现状,也能帮衬一下各位。”
“什么法子?”里正有些坐不住了,满院子的乌鸡卖不出去,他也着急,不免催促道:“有什么话,春花就直说吧。”
“好!”左春花拍了拍手,说道:“几位的乌鸡滞销,虽然造不成多大的损失,但翌日握在手里心总会挂念,若是各位把手里的乌鸡全部兜售给我,再有我转卖给江满楼,不仅解决了滞销的问题,也解决了我的问题,一举两得!”
“这、这个……”里正看看众人,有些犹豫起来。
左春花的意思他明白了,简单的说,就是中间商,既然是中间商,那么差价肯定有……
“当然!”主意是左春花出的,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在犹豫什么:“既然我带着诚意来跟大家谈合作,自然不会对诸位隐藏什么。”
“你们一只乌鸡卖出去多少钱?”左春花看向里正,问道。
对谈不上机密,但买卖价格也不是能随便说的。
里正犹豫了两秒,又看看左春花,还是说了出来:“十文一只。”说完,他赶紧找补道:“这可比寻常的鸡贵了一倍啊!”
“好!”左春花一拍手,竖起两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笑道:“我出十二文一只!诸位意下如何?”
“十二文?!”
众人都惊讶了起来,纷纷看向里正。
里正也惊讶的看着左春花。
寻常一只鸡顶多买到五文钱一只,乌鸡十文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现在左春花居然要是十二文来买他们的乌鸡,那她卖给江满楼的……!
众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左春花勾了勾唇,也不着急着要回答。
屋内一片安静,许久之后,柴殊看了看里正,又看向左春花,纠结着问道:“知道这话有些冒犯,但我实在好奇,不知道春花卖给江满楼的……是多少钱?”
闻言,左春花看向柴殊,轻轻摇了摇头,狡猾一笑,回道:“这是秘密!”
柴殊一呆,被那笑容晃了眼,瞬间忘记了原有的想法,直愣愣的盯着左春花,心里某根弦,也轻轻的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