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属下觉得这事有蹊跷。”
“货是昨天下午运到的,今天就走水毁了,也太巧了些。”
三长老顺着他的话一想,不但走水蹊跷,连那北方客商都很可疑。
北方客商的确出手大方一些,大方到预付一半货款,却是头一回遇见。
这是有人作局故意坑天地会!
是谁!
“余钱,你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地里捣鬼!”
余钱领命而去,一连几天没有露面。
三长老怀疑北方客商坑他,没有证据只能照规矩赔付违约金。
江南那边又催着要绸缎的钱,三长老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先把江南的银子结了。
不但年下原定打赏手下的银子都垫了进去,还搭进去不少私房,当然,私房都挂在正经生意名下,日后由天地会偿还。
但三长老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一头病倒了。
“三长老,余掌事回来了。”
杂役将余钱领进来,自觉退下。
三长老不等他行礼,招手叫他进前。
“可查到什么?”
余钱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三长老忍不住催他。
“有什么话只管说。”
余钱这才说道。
“不敢隐瞒三长老,此事极有可能是……是二长老所为。”
“胡说,二长老也是你能抹黑的?”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诬陷二长老?”
三长老抬手抽了余钱一个耳光,怒目逼视他。
余钱俯首在地,姿态十分谦卑,语气却很平静。
“属下不敢有半字虚言,更不敢诬陷二长老。”
“只是如实禀报,若三长老不信,属下任凭您处置。”
三长老见他不像说谎,慢慢靠在床头。
“你说说你都查到什么。”
“属下查到,走水前一天天停晚,二长老曾在观月楼宴请那位北方客商,席间正是婉柔服侍。”
“走水前一个时辰左右,有一名杂役曾在仓库附近见过二长老身边的得福。”
观月楼是数一数二的青楼,婉柔是中秋前后刚选出来的花魁,看来宴请之事是事实了。
宴请是真,得福出现在仓库附近自然也不会是假。
怀疑一旦产生,便会无限发散。
之前二长老三天两头派人催要银钱,这段时间却没再露面。
原来他已经有了生财之道!
三长老闭了闭眼,仿佛刹那之间老了十几岁。
“二哥,你,你怎会如此无情。”
余钱悄悄抬头觑着三长老的神色,低声请示。
“三长老,可以将此事禀报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