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二长老眼见胡刀这边是没办法可想了,只能把所有人手都撒出去的找货源。
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之间便只剩最后一天了。
而手下找到的丝绸还不足约定的一半。
二长老是真的急了。这笔生意可是他用私房银子做的,一旦出现意外,几年的担心吊胆钻营全都要打水漂。
却也让他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
他主管文部这么多年,结识了不少官场上或真或假的朋友,哪家府上都存有一些丝绸,只要收购过来就能解眼前燃眉之急。
办法是好,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人的贪婪,这些人知道他着急需要丝绸,开的价钱都高得离谱。
二长老磨破嘴皮子,总算把价钱谈下来一些,如期交了货,只是最后一算账,该赚的银子没赚上,等于白忙活,还欠下不少人情。
人情也是要用真金白银来还的,不赚就是亏。
二长老又气又悔,嘴上起了一圈火泡。
真正的打击却还在后头。
杨策突然派人传话要见他,见面后态度格外亲切。
“听说二长老采购了一批丝绸?”
“我正想着今年天地会生意不顺,还折损了几位兄弟,像往年一样只是赏几两银子,心里过意不去。”
“但赏钱的数儿是圣女定下的,我也不好私自改动,便想赏钱之外,再给兄弟们一人送些鱼肉、布匹。”
“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年下满京城都找不到足够的丝绸,正好二老长采购了一批,先借我用些日子?”
二长老傻眼了。
丝绸已经交给胡刀,让他去哪里再弄一份出来。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承认他私下做了笔生意。
“二长老,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是圣女一手带出来的亲信,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没想到你却……”
杨策满脸的痛心疾首,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掌门息怒,我也是迫不得已。”
其实二长老也是满肚子委屈。
要不是杨策突然授意商部缩减了文部的开销,他至于操心费力地做生意吗?
杨策却不听他的解释,瞪着眼睛质问他。
“缩减开销是不假,缩减的是哪部分开销二长老心里没数?”
“自太祖爷起便严格禁止官员出入青楼,哪个一心往上爬的学子、官员敢去那种地方触霉头?”
“文部又有哪个成员是在青楼收入会中的?”
“我不说破,是看在圣女的面子上给你留面子,你却把我当傻子糊弄,就不怕愧对圣女对你的信任?”
搬出圣女,二长老有再多自以为的苦衷都说不出口了,只能认罚。
杨策也没惯着他,按照帮规撤去他长老一职,责令他回乡养老。
却也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家产有多少来历不明的,也没有追究,对外也没有公布处罚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