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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墨川看着宋星瑶从网络上搜出来的关于她十七岁跳的《梁祝》的视频，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画面里清秀的女孩子，以神乎其技的技巧跳完了《梁祝》，更是觉得天霎那间亮了。
至于宋星瑶跳的是女角色，而他跳的是男角色这一问题，则是被他忘在了脑后。
两人迅速地就进入了状态之中。
施墨川本就在古典舞上有自己的天分，再加上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了，所以宋星瑶有时候只是轻轻一提醒，他便能很快地领会到重点。
那些被遗忘在记忆海中的时光，就这样悄然地又回到了他的世界里。
不过一个下午，施墨川便已经练完了十分钟的舞。
这样的进度，无论是放在哪里，都可以称得上天才的程度。
离开舞蹈室的时候，施墨川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宋星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伸手替他撑开了舞蹈室的门：“怎么还叹气？我们这不是练得好好的。”
施墨川露出一丝苦笑：“什么好好的，速度上来了，可质量并没上来啊。好些动作我都没法像当年一样做了，也许荒废了那几年，我就真的和古典舞说再见了。”
这本就是古典舞众人默认的行规，可真等到他遇上这事，还是会觉得深深的遗憾。
宋星瑶注视着他微暗的眼眸，忽地整颗心像是被人用力地攥住了一般。
这还是施墨川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悲伤。
无论是之前的淘汰，还是一个男人带着孩子独自在法国求学，在宋星瑶的眼里，他都是坚强的，乃至是强大的。
可只有这时候，她才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他不是不难受，而是没资格难受。
这样几近于死局的情况，他只能被迫成长起来，才能给自己在乎的人一个栖身之地。
宋星瑶很清醒地察觉到自己在坠入一个叫做施墨川的漩涡里，并且甘之如饴。
心疼一个人，就是陷入爱情的第一步。
施墨川没指望能从宋星瑶这听到什么安慰的话来，毕竟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宋星瑶是一个说得少但是做得多的人。
他也只是发泄发泄，将心里的难受说出来之后，好似那点难过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可没想到的是，宋星瑶却忽地出声说道：“所有东西，有失就有得。你失去了跳古典舞的机会，但你得到了楠楠那么可爱的女儿。转战现代舞??????，也获得了不比古典舞低的成就。”
“你若是只盯着你失去的东西看，那自然什么都是差的。可如果你能跳脱出来，往边上看看呢。真正爱你的人，只能看得见你的优点。不是吗？”
施墨川从前最不爱听的，便是来自于自认为对你好的一长串的说教和心灵鸡汤。
但诡异的是，宋星瑶这样的人来与他说，就完全不反感。
他甚至有了打趣的念头，当即脱口而出：“是嘛，那你呢？是只能看得见我的优点的人，还是优点缺点都能看得见？”
刚说出这话，施墨川就后悔了。
这话到底与“你是爱我的人，还是不爱我的人”有何分别？
施墨川尴尬地哼了几声，便想打马虎眼绕过去。
可宋星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的眼里，你自然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