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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川身形一晃。
“不……不可能。”
他缓慢摇头,固执地不肯相信真相,一把抓起林佑佑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不是这样的,佑佑,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你在生气,原本我应该娶的人是你,林晚晚抢走了你的一切,但我不一样,我和她……”
林佑佑耐心耗尽,甩开他的手,冷漠疏离:“别再纠缠了。”
“对我来说,你和林母,林勋业甚至林晚晚没有什么区别,你们是我的因果,是我不了断就无法修行的障碍。”
“我给过你们机会,也帮你们做完了想做的事,现在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她扭头就往山上走。
可裴奚川不信邪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绳,献宝似的往前送,嘴里还大声喊着林佑佑的名字。
“佑佑,你看这是你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红绳,车祸的时候弄断了,我已经修好了,这次是特地想要还给你。”
“来,我给你戴上。”
闻言,林佑佑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3
林佑佑照例早起,诵读《功课经》。
本以为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裴奚川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会对她彻底失望,失去兴趣,不再纠缠。
可没想到,她背着背篓走出山门就看到了等在山下的裴奚川。
豪车车队已经撤了,只留他一个人。
脚边散落着一地烟头,眼底青黑,眼中血丝密布,下巴上一层青色的胡茬,让他更显憔悴。
看见林佑佑的瞬间,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又从口袋里掏出红绳。
“佑佑,你来了,这红绳……”
看见那红绳。
林佑佑就想起,自己被人嘲笑是舔狗,被逼着顶罪坐牢,被当众羞辱殴打,被关地下室没饭吃的日子。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厌恶显而易见。
似是被她的目光刺伤。
裴奚川颤着手,眼中满是脆弱的茫然。
看不明白,明明一个月前还能为了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对他如此冷漠?
看破他的疑惑,林佑佑清冷出声:“这根红绳象征着我与你和林家的因果,车祸救了你和林晚晚之后,它就彻底断了。”
“有它束缚,我不得不跟着你,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任何事,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不能有一点反抗。”
“因为它,我答应你替林晚晚坐牢,因为它,我心甘情愿被你关进精神病院,即使电击再痛苦也没有一丝一毫反抗。”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因为喜欢你吗?不是的,我只想尽快摆脱你们,所以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电击?”
裴奚川挣扎着上前一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可能会遭受电击呢?我送你去精神病院明明是想保护你,谁知道林勋业那个疯子他会对你做出什么?我明明吩咐过他们要好好关照你。”
林佑佑淡淡垂眼。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而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他们的确好好关照了我。”
“我被电击晕倒,然后冷水泼醒,如此反复,直到彻底失去意识,这就是他们的好好关照。”
“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多亏了你这些没什么难度的要求,让我们的因果了断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