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沫感觉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她像是失去意识,看着自己的身体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度假村,就这么赤脚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想拦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她无法出声,无法动弹,像是灵魂困于囹圄之中,无法自控。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站在马路上,清晨路过的车子停在了韩沫面前,后座的车窗打开,露出一张五十多岁中年男人严肃的脸来。
“你就是韩沫?”中年男人开口对她说。
韩沫还游离在状况之外,木然的点点头。
“上车,我带你回度假村。”男人似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韩沫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然而浑身的疲惫感让她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上了车。
男人示意司机开车,他看到了韩沫赤着的双脚,只是皱眉,没有多说。
车子很快到了度假村,司机打开男人这侧的车门,恭敬的说:“董事长,请下车。”
等在酒店门口的李导已经迎了过来,伸出手同男人握手,热情的说道:“盛总,欢迎您的到来。”
被叫做盛总的男人客气的和李导握了手。
韩沫知道躲不过了,索性一同下了车。
李导不明所以:“这是?”
盛总替韩沫解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上韩小姐在晨跑,就顺带一起过来了。”
韩沫和李导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的逃回了酒店。
脚已经有些疼了,她回到房间里洗了澡就去了集训室。
盛总和李导已经在集训室里了,他向众人介绍,盛总全名盛文凯,枫远集团董事长,同时也是整个剧组的投资人,今天过来就是看剧组集训情况。
盛文凯只是象征性的来视察,所以告别李导之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敲开了封野的房门。
他知道盛文凯要来,所以索性没有出现在集训室。
盛文凯和助理进到封野房间后,盛文凯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这周六家族聚会,你要回家出席。”
封野坐回沙发上,懒散的反问:“回哪个家?你那个家还是封家?”
盛文凯听出封野话里有话,略有愠色,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在和那个韩小姐交往?”
封野点点头:“她是我女朋友。”
“我早上碰到她了。”盛文凯漫不经心的说:“光着脚站在马路中间不知道在干什么。”
封野轻笑起来,毫不在意:“如果您动她,我会当您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到时候我做什么,就和您无关了。”
盛文凯面无表情,有些不悦道:“我今天亲自来见你,就是让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脱离了我身边,你就能为所欲为?”
他半是威胁半是训斥,以父亲的身份来压制封野。
可封野并不在意,他有能力保护好他的“女朋友”。他依然持着礼貌的笑意,说道:“我知道了。”顿了一下,从嘴里挤出一句:“父亲。”
盛文凯起身要走,随后又想到什么说:“周六的聚会,我也叫了洪澜控股的高层参加,宁家女儿也会到场,到时候好好表现。”
封野站起身,作送客状。
盛文凯居高临下道:“不然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来,如果你不介意她知道你的身份。”
封野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好的,父亲。”
目送盛文凯离开,封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凝重。
下午韩沫向剧组请假,去了陆颖夕所在的医院。
韩沫依然全副武装,坐在车上等着陆颖夕姗姗而来。陆颖夕为了不引人注意,已经脱去了白大褂,她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刚一关上车门,韩沫就说:“颖夕,你再帮我向孙医生开点药。”
说完,韩沫把自己早上莫名出现在马路上的事告诉了陆颖夕。
陆颖夕沉思良久,说:“你这应该是出现了解离状态。”
韩沫不解。
陆颖夕解释道:“是焦虑症的一种表现,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深入治疗。”
陆颖夕从认识韩沫开始,就见识过了她惊恐发作的模样,知道了韩沫身患严重的心理疾病。
后来陆颖夕从医,就给韩沫介绍了自己的心理科导师孙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