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负妾听不懂天启话,皇上,不毛之地是什么意思?”
她哪是问话,明摆着就是跟萧睿告状,萧睿自然不能跟她解释不毛之地的意思。
“郭充容就是那样的性子,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了些,看在朕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
听到他偏帮郭充容,艾米尔心中很是不悦,但她也清楚自己身处的位置。北厥打了败仗,她是自己的国家为了向天启求和硬塞来的。
她在奢望什么,难道还想着仅凭昨日一舞,就让皇上对她痴迷到为了她去责罚宠了多年的宠妃?
艾米尔下压心里的酸楚,对萧睿报以微笑,“皇上都这样说了,妾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
“北厥的公主果然心胸如草原般宽广。朕很喜欢你昨晚跳的舞,再单独为朕跳一曲吧。”
“可是妾没有穿跳舞的衣裳,跳起来恐怕不如昨晚好看。”艾米尔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说。
她不喜欢天启的衣裳,繁琐不说,也显不出她引以为傲的好身材。
“无妨,你跳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既然皇上想看,那妾就跳给皇上看。”
艾米尔的侍女都在殿外,无人为她弹奏乐曲,却也不妨碍她跳舞。
她四肢纤长,腰肢柔软,穿着天启的衣裳跳北厥的舞,确实不如昨晚那般让人惊艳,不过倒也不差,比之宫里专门训练的舞姬也毫不逊色。
萧睿安逸地靠着椅背欣赏起来。
艾米尔看到萧睿的视线紧随着她的舞步移动,唇边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一边跳一边逐渐脱去了身上的鞋袜、外衣,并一步步向萧睿靠近,最后脱掉外衣时,直接卧倒在萧睿怀里。
萧睿顺势将人接住,稍微用力便将人抱起,朝床上走去。
侍寝完,艾米尔从畅和殿离开。
萧睿穿好里衣面无表情地吩咐冯彰,“给盈修媛送去避子汤,不要张扬。”
“是,奴婢明白。”
皇帝宠幸了某个嫔妃或宫女,若不想让其生下皇嗣,便会在事后赐下避子汤,这事历来都有。只不过皇上登基后还不曾赏过谁避子汤,盈修媛是头一个,所以冯彰听后愣了一下才应声。
皇上重视子嗣,赐下避子汤便是不想要盈修媛的孩子了。
冯彰很快就想明白了,盈修媛毕竟是北厥人,皇上是不愿皇子中有北厥的血脉。
冯彰立刻去安排。
艾米尔回到琼华宫梳洗过后准备入睡,月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
“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的,娘娘趁热喝完再睡吧。”
艾米尔看着黑褐色的汤药微微皱眉,“这也是天启的规矩?你好像没跟我说。”
“是奴婢疏漏。”月影不敢说太多,娘娘不是天启人,信不过他们,他们也一样,他们首先是宫里的奴婢,自然要效忠于皇上。
艾米尔只得接过汤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月影收起空碗暗暗松了一口气,“奴婢不打扰娘娘休息,先行告退。”
艾米尔喝不惯这里的药,苦得一张脸皱成一团,朝她摆了摆手。
月影退出去,心想皇上不想让娘娘生下皇嗣,娘娘这辈子的位份也差不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