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铺子,姚韫真又开始烦心起来,她寻摸的时间不短,可总也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铺子。
地段好的数量稀少,目前为止就出现过两三回,她要忙生意,不能第一时间跟着杨中人去看,等她去的时候,铺子已经被租走了。
地段一般的,溢价过高,她是赚了些钱,可后续铺子投入,桩桩件件都要钱,她不能支付太高的溢价。
地段差的……没必要看,甜食生意不比其他,是个闲暇消遣的零嘴儿,地段差了,生意难做。
兜兜转转,她的铺子至今还未定下来。
算了,一样一样来吧,先着手解决一下奶的事情,铺子回头再说。
市集里卖的牛羊奶有点贵,姚韫真能省则省,打算去清溪村寻大姥爷帮帮忙,找蓄养牛羊的人直接买,能省下一笔。
顺便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未来她有没有可能在乡下弄个养牛羊的畜牧场,供上铺子的奶品需求。
于是这日,她把摊子交给徐兰娘和寒梅,自己提上礼物搭车回了清溪村。
一见到大姥爷,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发现对方欲言又止。
姚韫真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了?大姥爷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徐德本捋了捋胡子,犹豫道:“韫真丫头,汪家的事可是你爹做的?”
姚韫真更奇怪了,“汪家?汪家出什么事了?”
徐德本便把汪家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不久前,汪家便私下找了他,说是要迁去邻县居住,不再回清溪村了。
村人迁出,少不了过他这个里长的手,徐德本没有多加刁难,抬抬手便让他们走完了程序。
如今,汪家早就人去楼空,连一向和金桂亲密的婆子们都没得到他们搬去哪儿的消息。
徐德本作为里长,不会特意宣扬他们迁去邻县的事,但心中难免觉得奇怪。
汪家一门双秀才,没人敢给他们家气受,在清溪村又居住已久,宸朝人安土重迁,他们突然离开南江县,没一点预兆,委实古怪了些。
仔细算来,与他们家有龃龉的,当属退亲了的姚家,姚家有能力报复的,多半是姚士弘。
至少徐德本是如此认为的,当他意识到了这点,更觉为侄女所托非人。
姚家往日同汪家多么亲密,姚士弘本人对汪高明宛如亲子,如今因着八字不合,一朝退婚,就能把他们逼离故土。
来日,倘若他有什么异心,会不会也像这样干脆地对兰娘下手?
徐德本不清楚退婚内幕,想歪了在常理之中,他顺着错误的方向一路狂奔,愈发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姚韫真刚好在他如坐针毡的当口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开口问了。
姚韫真:……姚士弘,让你见天儿的胳膊肘往外拐,瞧,福报来了吧?
话又说回来,心底嘲笑归嘲笑,姚韫真清楚姚士弘没那个本事,他如今学幕还来不及,加之在县衙毫无根基,能使唤得动谁啊?
至于她,她对汪家的事早就撂开手去,没有再做任何动作了,汪家估计钻营失败,得罪了人吧,才会被赶出南江县。
姚韫真见徐德本坐立不安的样子,说道:“我爹日日在衙门里跟着钱谷老夫子学,他还没当上钱谷幕僚,想来做不了什么。大姥爷,您只管放心,汪家约莫在旁的地方跌了个跟头,和我们家无甚干系。”
那个旁的地方……十有八九是方府了。
姚韫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有点想抛下没完成的事,回县里去找方巧蝶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