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关系好的佣人刘姐，尖利唤她，“大小姐，大小姐，醒醒，大公子回来了，大小姐——”
许文菲将真丝眼罩推到头顶，惺忪着眼，打开门。
“什么事？”
刘姐松口气躬身笑，“大公子回来了，吩咐我收拾好您的行李，十五分钟内带您下楼。”
许文菲看向楼下，一脸懵。“收拾行李，去哪？”
这个问题，刘姐哪里答的上来。
大公子锐利高冷，寡言却永远一锤定音。
许家佣人里，除了待得最久的管家和王姨，平时根本无人敢多过问他的事，更不敢凑近调笑。
刘姐今日值夜班，男人忽然披霜带露的进门，挟着一身森寒凉意，周身气压低到能碾碎人心，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只会摇头。
许文菲面露嫌弃，“一问三不知的蠢货，也就我家好心，会高薪养你这种智障。”
她换衣下楼。
客厅没开水晶吊灯，之后沙发周围的灯带晾着，珍珠白的光芒，在深浓雨夜，显出一种无机质的惨白。
光亮深处，许砚辞靠在沙发闭目养神，黑衬衣黑西裤，全身唯余右手裹纱布，一点白。
她迈下最后一阶楼梯，刚准备唤，男人已经睁开眼。
漆黑的眼眸胜过这冬夜无尽的森冷黑暗。
像一片寸土不生的死亡深渊，一旦跌入其中，从此彻底湮灭。
许文菲几乎窒息，心脏猛然收缩到极致。“哥——哥——”
许砚辞目光摄取她，“给沈黎川打电话，让他在机场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