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当即搂进手臂，止住她下蹲姿势，“什么毛病，现在改连环招——”
他突然皱眉，视线出现她潮红的眼眶，乌盈盈的眼球震颤，呈现一种不自主持续的摆动。
白瑛察觉不对，推开他查看颜初。
颜初摆手站直，她缓过那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清明了，胃里却抽搐上来一股反涌，来不及说话，奔去洗手间。
许砚辞脸色阴沉，几步跟到门边，白瑛堵着门，说什么不让他进去。
“女人私卫全是个人隐私，你再无礼，我叫保安了。”
颜初伏在洗手台，单手扭开水笼头，流水声遮掩了她干呕的声音。
或许是早上没吃下东西，胃管反流的酸水涌到喉头又回落，反复几次，难受的她眼泪冒花。
门外白瑛声音也模糊不清，逐渐高昂，“……生病？可不就是精神病，被你逼得吃不下睡不好，头晕目眩，应激呕吐，做个梦都是阎王索命，你再多逼两次，就能看到她上天台，下城河，再不济躺你们许家浴缸里，手腕一抹，长长久久睡个安稳觉。”
许砚辞声音耐性所剩无几，“让开。”
颜初清楚白瑛性子，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能刚就刚，而许砚辞软硬不吃，不受呛，不忍气，睚眦必报，真被他记成账本了，白家伯父出面搬出许父，刀下都留不了人。
她往脸上撩两下冷水，冰冷激得脑仁一清。
颜初拉开门，未擦干的水珠滴落在睫毛，她撑着没闭眼，眼前却一花，鼻息间涌入许砚辞衣服的香味，那种沉厚冷冽，比冷水更能唤醒她状态。
“你没吃饭？”
颜初察觉他粗砺手指抹过沾水的鬓发，湿冷的水迹在皮肤洇开，“你来的时候，正准备吃。”
白瑛立即接话，“预定餐厅的时间都快过了，我们现在去。”
许砚辞挡开她，手臂圈着颜初往外走，“她不去，你自便。”
白瑛还要继续拦，颜初手背后示意。
出了门，白瑛没追来。
颜初注视电梯显示屏不断下降的数字，“你要带我去检查吗？”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寂静，空气稀薄。
许砚辞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眼波幽邃，压抑，像潮平海阔的水面，暗潮汹涌全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