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转过身,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遇到你…”楚念顿了顿,“我很幸运。”
玄山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将下巴埋在她的颈间……
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玄山的下巴蹭着楚念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松香,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
她闭上眼,低喃了一句:“真的……很幸运。”
这幸运,不仅仅是因他能救兄长,更因他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丝温暖,一个依靠。
玄山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蓬松的狐尾不知何时从衣摆下探了出来,毛茸茸的尖端扫过她的脸颊,又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像冬日里最温暖的皮裘。
楚念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着这奇异的暖意,沉沉睡去。
梦里,飘起了鹅毛大雪。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雕花的窗棂,发出尖锐的呜咽。
楚国皇宫,一片银装素裹。
楚念记得,那是楚勤身子最弱的一年。
太医说,太子殿下天生不足,需得精心调养,万不可受寒。
于是,东宫的阁子里,终日烧着上好的银炭,温暖如春。
楚勤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一卷书,却许久不曾翻动一页。
他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楚念躲在书桌底下,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雕,那是她亲手刻的,想要送给兄长做生辰礼物。
她偷偷地抬头看着楚勤,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
“阿嚏——”一个喷嚏没忍住,楚念连忙捂住嘴巴,却还是惊动了楚勤。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朝着书桌底下望去:“小七,是你吗?”
……宫女棠香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楚念慌忙从桌底爬出来,不小心撞到了棠香的腿。
棠香惊呼一声,手中瓷盏落地,摔得粉碎。
药汁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奴婢该死!”棠香立刻跪下,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楚念也跟着跪下,小脸煞白:“都是阿念不好,惊扰了棠香姐姐……”
楚勤眉头微蹙,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他挥了挥手:“棠香,你先下去,把这里收拾干净。”
棠香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收拾碎片退了出去。
“过来。”楚勤对着楚念招了招手。
楚念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一股浓重的药香混杂着书墨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没忍住,“阿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楚勤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哈哈哈……”笑声未落,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楚念顿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捏着衣角,紧张地看着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