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人的心动顿时萎靡。
川岛看起来有些苦恼地按按太阳穴,他挥手阻止秘书先生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对我没有好处呢,麻衣。”
“首先,我很抱歉借由伊达君将大家哄骗到这里,但是如果我亲自到羊,只会被大家轰出来吧?所以我只能采取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去挑选勇敢的孩子。”
年纪小一些的羔羊被说服了,还隐约有些被夸赞的羞愧和高兴,他们才不是因为勇敢而来的。
“其次,对我的好处,也不在于你们能给我些什么。毕竟我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川岛走近女孩,俯身凝望她的双眼:“你很聪明,所以我相信你听得懂。我始终觉得,孩子才是这个城市的未来。我想帮助你们,给你们提供更多的选择,而不是只有加入黑手党这一条路可走。”
“坏人的话都很动听。”麻衣倔强地睁大眼睛,立场坚定,但是她下一刻又补充道,“但是你明明可以强行留下我们,却还要解释那么多,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一点点值得相信的。”
川岛哑然失笑:“这样啊,既然语言不能让你相信,那不如留下来亲自看看吧。我承诺,正式加入前,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之后,诸伏景光接替了川岛的位置,被将信将疑的孩子们包围。
太宰治扯了扯川岛的衣摆,拉着他走到阴暗处,神情被黑暗掩盖,只听得到低低的一句话:“真温柔呢,今晚的市长先生,可惜都是骗人的……”
川岛轻轻推开他的手腕,慢条斯地说:“太宰君,为什么假象就不能也是我呢?”
太宰顿时抬头,阴郁地凝视他,视线几乎想要将川岛整个剖开。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脆弱的欢呼声
太宰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然。
鉴于织田作和安吾依然能不时见到对方,但在自己面前却是连影子都不露,那么就是在躲他了,原因呢?
因为擂钵街之行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事物,亦或是得到后便觉得失望透顶?
摸不清青少年那纠结万分又不同寻常的心路历程,川岛未来只好困惑地将这一现象归结为少年太宰毛茸茸的小烦恼。
不久后,他也没有余裕去不解,更加麻烦的事情迅速地盖过这微不足道的疑问。
恐惧于政府和合作开展的清扫运动,不敢与afia争锋的弱小组织将矛头对准了武力更薄弱的政府,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搭建的救助站。
真是弱者的复仇,哪怕国外的豺狼也知道战争不可直接对平民动手吧?
川岛躲在沙发后,子弹击打墙壁和防弹玻璃的声音,就像在近距离围观过年时炸开的鞭炮,是大部分人庸俗日常里难得的刺激。
但是对于横滨民众而言,反而是日常的一部分。
他按住跃跃欲试想要扑向子弹的猫咪,小心地捂住它的耳朵,将猫咪拢进棉衣里。
失策失策,今天不应该带幸运出门的,还想要久违地去一趟宠物店来着。
不过这个火力的数量,是不是稍微有些太猛了点?明明已经销毁很多武器了,而大量军火进入的渠道除了铁路就是港口,看来老首领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情啊。
所以,森鸥外打算什么时候才动手,难不成还要留着老首领一起过年吗?
川岛仰头靠在沙发上,文学杂志、擂钵街、失业率等种种难题在脑海里翻滚,以上都是需要稳定环境且要用时间慢慢磨的任务。
如果底下人动不动就掏出枪来突突突……唔,果然还是不能放任不,将控枪的优先级暂时调到最高好了。
口袋里传来两下振动,川岛摸出手机,是安吾发来的短信:“群众撤离结束,申请反击。”
市长大人抿唇,神情冷漠,他按下发送键:“不必留情,生死勿论。”
他确实不是正义,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无论是将杀手绑起来走法律程序,亦或是就地处决面前的敌人,全部都不过是为了立威而已。
盛大的反击拉开序幕,子弹如潮水般反扑敌人,比之前更甚的轰鸣声瞬间炸开。
办公室的门啪一下推开,金色夜叉锐利的刀光劈开子弹,露出身后缓缓走出的女子。
“尾崎小姐,好久不见。”川岛笑着对尾崎红叶打招呼,仿佛见到了熟稔的友人,港黑牢房里发生的事情都已然随风而散了一般。
“日安,川岛先生。”尾崎红叶浅笑颔首,“好久不见,还没有感谢您对妾身的帮助呢。您和幸运都没受伤吧?”
川岛未来站起,吃好喝好后迅速膨胀的毛团子从他怀里钻出来,灵巧跃到地面。猫咪乖巧贴在他腿边,琥珀猫眼圆润明亮,对着尾崎红叶嗲嗲地喵了一声。
由于有着强大的自我管能力,幸运基本是被安吾放养在这一整栋楼,没投喂过它的人屈指可数,简直是行走的吉祥物,被员工戏称楼长大人。
“无碍,我们下去吧。”
之前政府也面临过小打小闹的袭击,如何应对是员工的必修课。总之要先躲到遮蔽物后,待枪击暂缓就迅速地转移到地下室避险。
所以这一路,楼梯走廊几乎都是人,而且还都是两眼放光,脸飘红晕,激动得仿佛失了智的成年人。
在横滨,枪战就是和地震类似的频繁且难以预测的天灾。
无论在哪里都可能碰上火拼中的黑手党,普通人只能无力地祈祷子弹不要打到身上,辛苦经营的店铺幸免于火灾,甚至是祈求下个月的保护费可以少交一些,或者少交几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