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曾经答应我一个要求，做错了事，只要虔诚对佛祖磕头跪拜9999个，你就原谅我。”
“我现在就拜，只求你答应再去后山墓地念一段往生咒。”
屋内没有半点动静。
飘扬的大雪，又继续下了起来。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一百个……
身躯越来越僵硬，说不上是冷的还是快要消散的反应。
玄寂执拗磕着头，他知道华清欢一定听到了他的话。
他只想和她最后告个别。
……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头磕完，天已经暗了。
玄寂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他哆嗦望着紧闭的屋门，沉雄的梵声一下下传来，却始终不见华清欢的身影。
他颤抖着青紫的唇，呢喃：“小姨，我去后山墓地等你。”
此刻，天是冷的，人是冷的，唯有泪是热的。
玄寂一步一步，蹒跚着来到后山墓地，脸上的泪也冷了，成了冰渣。
禅院。
华清欢跪在大日如来佛像面前，捻着佛珠念着《金刚经》。
进屋的小沙弥诧异，《金刚经》是佛门著名的赎罪经书，通常做晚课不会诵念，但他只是多想了一秒就压下疑惑，说起了正事。
“大师，搜救队的人说，之前雪崩埋葬的遗体已经找回来了，遗体面部特征还完好，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
“他们明天想把遗体运来寺庙停放，托寺庙为死者寻找家人，也想请您为死者念一段往生咒，希望死者来世投个好胎。”
华清欢捻佛珠的手停顿一瞬，眼睛却没有睁开。
只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