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揉了把我的头发,牵着我的手就要出门。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这个人真是恣肆到了极点。
我竟然没反抗,神使鬼差地任由她牵着我走。
南坪市老城区的巷子七弯八绕,她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条又一条,最后在一家招牌都没挂的灌汤包店前停下来。
老板一见到她就热络地迎了上来,看起来竟像是熟客。
“两笼灌汤包,两碗豆浆。”段斐笑着说。
她现在倒是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看上去前所未有的乖顺。
我着实有些好奇:“这么偏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我爸带我来的。”
她琥珀色的眼里眸光微暗,闪着少见的犹豫,似乎还有许多话没去处说。
正在这时候,老板端上了新鲜出炉的灌汤包。
她收回话头,不再言语。
小巧玲珑的灌汤包冒着热气,透过氤氲的雾气能看见极薄的表皮里流淌的晶莹汤汁,引诱着我的味蕾。
段斐捻起一个,看我对着她发呆不动筷,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沁入口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温暖进了心底。
于这段时间的我来说,这温暖实在太过难得。
竟倏忽地让我增出几分不舍来。
好像心脏里的某个地方,因为这份灌汤包的热度而被缓缓填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