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帝的旨正式下达之前，琼云带着苏御赫去了趟天牢。
帝君这几天过得特别凄惨，他的法力被囚牢压制，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头发白了许多，像个疯子。
见到琼云和苏御赫过来，他一把扑到牢房栏杆边，红着眼质问：“阿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苏御赫，只是话语仍是对琼云说的：“你妹妹呢？琼云那个废物，她怎么都不来看我！她是不是躲起来了！怎么找只没用的狐狸过来！”
琼云轻笑了几声，悠悠开口：“父亲，您要找的废物女儿，不就站在您面前么？怎么，下了大狱，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
帝君被这话惊得呆在了原地，他结结巴巴地指着琼云，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你……你……你是……”
他震惊的视线往下，落到那双修长的腿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腿，没事？”
他缓缓转着眼珠，终于品出了不对，反应过来之后他更加震惊地瞪向琼云：“所以阿鸢呢？你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
琼云勾了勾唇，说道：“我听闻帝后被贬为凡人，受九世轮回之苦……在轮回的路上，她会经过飞鸢的殒命之地，您记得提醒她，多给她上几炷香。”
帝君惊得呆了几息，眼眶渐渐变得通红，嘴唇颤抖得厉害。
他忽然就崩溃了，发狂一般大喊着要扑上来：“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害你姐姐！她可是你姐妹呀！你疯了？！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了！”
琼云脸上仍是笑着，眼神却冷了下去，她咬着牙看向帝君：“哪里对不住我？你竟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这话！”
“你在疑惑为什么我要置你们于死地之前，就不先想想我母妃当初是怎么死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帝君又一次怔愣在原地。
苏御赫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恍惚，还有更深切的愧疚和痛苦。
帝君好像陷入了某个梦魇里，他饱含热泪，哽咽又恍惚地重复：“你母妃……你、你母妃……所以……所以你都知道……？”
琼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尖锐的恨。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冷冷咬牙道：“没想到么？那个双腿残疾不思进取的废物神女，竟韬光养晦了三百余年，就为了一朝让你们这几个害死我母妃的凶手都得到报应！”
苏御赫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走到她身旁，悄悄握住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娘子，冷静。”他小声提醒。
琼云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这才冷静下来，看向已经抖如筛糠的帝君。
“父亲大人。”琼云恢复了一贯的阴郁语气，“飞鸢找人对我娘做了那样的事，难道我不该杀么？”
帝君已经老泪纵横，满面泪痕：“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阿鸢她、她当初犯下那么大的错，我真是恨不得一刀了结了她呀！可是，可是她娘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