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印好像一道狰狞的疤痕，结了痂，蛰伏在柳瑾逸的颈侧。
提醒着柳清允温泉里的一切。
她猛然回了神，皱起了眉，看向柳瑾逸。
这样细细打量，柳清允才发现，他的眼眸依旧深沉，笑意也不及眼底。
什么跟在她身后的弟弟，不过是柳瑾逸伪装出来的假象。
这样，才是真实的他。
柳清允心中明了，她没有看那碗药，只是看着柳瑾逸，问：“这是哪里？”
她十分清楚，这里不是庄子上。
看陈设，像是一处闲置的民宅。
隐约可以看到窗外玉兰花，听到街上传来的叫卖吆喝声。
她怀疑，自己被关起来了。
柳瑾逸却不回答，只挑了挑眉，将调羹往前送了送：“喝了药，我就告诉你。”
柳清允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本能地警惕，摇头道：“我不喝。”
她说着还往后退了退，看了眼那碗药，又看了眼他。
柳瑾逸自然读懂了她的动作。
她是怀疑……
“姐姐担心我会害你吗？”
柳瑾逸本是反问，却不想话说出口，倒让柳清允轻笑一声，讥讽道：“你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他眼神一沉，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是他下药，让姐姐患上了瘙痒之症，又给她加了料的熏香，让自己能入她的梦。
现在她不信任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柳瑾逸心颤了颤，愧疚与懊悔席卷了他的心。
他默默垂下了眼睫，攥紧了手，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