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允被这笑容晃了眼。
她见过轻浮孟浪举止狷狂的夫君止渊，也见过装乖扮巧的弟弟柳瑾逸，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柳瑾逸。
好像什么嗜血的猛兽，找到了自己的战场，眼底闪过一抹邪横。
柳清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却见那抹玄色身影手持长刀，向着冲过来的蒙面人冲了过去
令人牙酸的刀剑相接之声响起，柳清允本能地咬紧了牙，心也被高高提起。
这些山匪都是些亡命之徒，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人。
她虽然不会武功，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滔天煞气和刀刀冲着要害去的气势。
和他们相比，柳瑾逸简直单薄得仿佛柳叶，稍微用些力气就会被折断。
柳清允不由得为柳瑾逸捏了把汗。
可下一秒，她就看着那抹单薄的玄色身影化为了闪电。
他动作极快，出刀利索，还不等看清他的动作，血便从伤口喷涌而出。
又不只是因为速度快产生的错觉还是怎样，恍惚间让人觉得场上不止一抹玄袍。
好像有两人同时在场上厮杀。
但若再细细看去，就会发现是错觉。
匪徒虽然人多势众，但柳瑾逸也不算落了下风，与他们打得有来有回。
倒是柳清允怔了一瞬。
她长于深阁的大家闺秀，连杀鸡都未曾见过，又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
不由得脸色一白，胃好像被一只手捏住，痉挛而抽搐，好像要吐出什么来。
柳清允赶紧躲回树后，收回了视线。
怪不得柳瑾逸让她别看，原来真是……
柳清允心沉了沉，突然觉得柳瑾逸有些陌生。
相处这些年来，她从不知柳瑾逸武功这样厉害。